是在他刚要应下时,太平公主却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来,未等他应诺,便复又再道:“还是算了,料想张宏今日前来也定会趁此时机前往江南,既是如此,那些欲要取他性命的刺客还是交由他来处置罢。”
从头到尾。太平公主的言语都显得十分随意,便就好似以张宏这等少年到江南之后对付那红鞋子定是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王公公不曾因太平公主这话而去嗤鼻那少年有如何能耐去与红鞋子中的刺客作对,他知道既是太平公主说出来了。那在那少年下江南时太平公主定会暗中派不少相护于他。
不出太平公主所料,在她与王公公如此自然说着这些话时,殿外地边令城果然求见,言道张宏觐见。
于是,太平公主展颜微笑,示意王公公退下罢,却见张宏已然是微微垂着头而谨慎由殿外步入其中。
有几日未曾再见到这少年,太平公主这时再看着张宏那少年时,却是忽然觉察到自这少年身上除了她以往所习惯的谨慎卑微以及从容自然外。倒更是多了一些她以前未曾见过的张扬决然之意味,不过很快,她便随即释然。
怕是任何一个刚刚遭遇刺杀险些身死地人都会如此罢?
张宏垂首而步至太平公主座下殿中,只是显得卑微而向太平公主见礼时,心中犹自惊惧着先前与王公公那高深莫测之人错身而过时地场景,他根本不能理解王公公向他一瞥时嘴角所存的那抹弧度。
“见过公主殿下,望殿下能宽恕小可这几日未曾亲来公主府上以谢殿下岁末赏赐。”张宏地声音不高,但却彰显得着十足的诚意,逢场作戏对于张宏这有着两世人生之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太平公主失声而笑了出来,不知是因张宏的即便险些身死也还记得谢赏,还是因张宏此时的谨慎诚恳。而也在太平公主轻颤而娇笑时,却是一拂衣袖径自起身而走向张宏,她对这少年是越来越好奇,且也深觉有趣了。
“伤势可曾痊愈?未有大碍了罢?”开口问着,太平公主的眼睛却是由张宏身上处处打量不已。
张宏抬头,迎着太平公主那双美目,这时的他显得不再卑微。刚刚险死还生的他的确有太多地感慨。所以他很清楚无论卑微也好,张狂也罢。该来的总会来。
“劳公主殿下费心,小可现下已然是无事了。”说着,张宏复再恭身,又道:“尚不曾感谢公主殿下为小可之事而追查真
摆了摆手,太平公主却径自伸手牵着了张宏,不曾去看张宏面上的愕然,只是随即将张宏牵到一旁座位示意张宏坐了下去后,太平公主这才开口:“你知道,本宫只是为你减少些敌人,可至于真凶一事,倒是连本宫也不敢断定究竟是何人雇人行刺于你。”顿了顿,像是察觉到张宏地惶恐,太平公主轻笑:“如何?你可知究竟是何人欲取你性命?”
太平公主的手依然牵着张宏,这不能不让张宏惶恐。而也因太平公主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张宏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太平公主不可能不考虑到雇佣刺客之人极有可能乃是皇商李家,可偏偏这些时日来太平公主所有的举动都未曾有针对李家的,这其中的深意自然能让张宏想到便是以太平公主的权势也不能轻易开罪皇商李家身后之人,便是陇西李氏。
只是张宏不能确定的是,究竟是太平公主不敢开罪,亦或是不想开罪?简单说来,张宏其实也在怀疑那皇商李家与太平公主是不是有些牵连。
毕竟,王公公可以有一个皇商黄贾仁,那太平公主自然也可以有一个皇商李顺。
“公主殿下都不能知晓,小可又怎能得知。”张宏口吐此言,实乃诛心之言。但见太平公主并无不快,反而依旧微笑着坐在了他身旁时,张宏接着言道:“不过想来也不会是王氏等三家府上,他们理应不敢违背公主殿下地意思。”
终于,太平公主松开了张宏的手,却是反而亲自为张宏倒了杯暖茶。在她伸手递在张宏微颤的手上时,太平公主再道:“自然不可能是他们,本宫如此做不过也是要他们收敛一些罢了。”说着如此之言,其实太平公主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由张宏那一夜为救玉儿而有的行事手段中可以看得出,对于敌人,这少年根本不会心慈手软,可此时由张宏地话中却也让太平公主听出来,似乎张宏是为王氏三家开脱?
捧着由太平公主手中接过来的暖茶。张宏当然知道太平公主的一些心意,但他却从不曾言明,也根本不会表露出些什么来。轻饮了暖茶。张宏依旧捧着:“多谢公主殿下美意,只是他们毕竟乃是针对小可,小可倒也不敢为公主殿下多添麻烦。况且,这几日小可应要离京前往江南,他们即便是再有心,也始终鞭长莫及。”
真的仅仅如你所言是不想为本宫增添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烦?还是以你地傲气不容许本宫插手来对付你地敌人?
太平公主笑而不言,却是看着张宏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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