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的确如此。到倭国航线也是唐朝的航线,从明州出发,横渡东海,到倭国值嘉岛转航到博多港,全程顺水顺风仅七天。唯有到高丽航线做了变动,从山东登州也改成明州全程十五天。
宋朝与倭国使节交往不多,但与高丽使节交往频繁,为战略需要才相互来往的,举宋一国,双方来往共达近九十次。
这个航行时间是指顺水顺风,逆水逆风不好说了。
因为近,沿途多有供给,逆水逆风也可以行驶。然而到大食东非等国,路途远,不得不随季风而行而息,最远的到东非,来回需要一年半时间。不是航行时间,一半时间耽搁在各个码头港口。
王昭明离开杭州快三个月,所以问了一下。
郑朗道:“臣不知道,这一行不是为了行驶,也不是为了交往,我朝虽比唐朝弱,可在倭人心中,依然是泱泱大国,连商人前去,都十分尊重,供其衣食,初行不会难,难的是以后。时间是浪费在寻找与谈判上。”
谈判可以往后挪,寻找要花时间的。
给了一张地图,能证明什么?
比如给了一张宿务岛的地图,这种地形应当比较好找的,就那么一个草履虫形,十分独特,但在陌生的吕宋群岛找到它,岛屿又那么多,言语不通,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找到。
是技术落后造成的局限性。不是在飞机里鸟瞰,站在船甲板上看,石头树木,差不多一样,要在再脑海里形成一个直观印象,汇成地图,何其不易。除了拥有自己这种BUG。
倭国要好一些,来往密切,地形也比较熟悉。
郑朗想了一想又说道:“但不会等很久,相信没有多久,会有信传来。孙内侍若不嫌弃,留在杭州,大约相候一到两月时间就能得到音讯。”
“好,”孙内侍说道,杭州好啊,富裕美丽,难得出遣,又是这样的好地方。
不过想勒索不可能了。
郑朗与王安石说过一句话,自己是将中庸写了出来,执行很难。
自己遇到了很多事,但比起其他诸知州,还算少的。
到太平州,当时自己是状元,又得到赵祯器重,连任职都是朱批(吏部铨选是普通的选官,到中书诸相亲点,是谓东府亲点,比吏部铨落的官职某种意义贵了一份,再到皇帝亲点的官职,这是最贵的选官,是谓朱批官)。牛鬼蛇神主动避之三舍,自己授之其利,计往不究,大治便来了。但仅是太平州,若当时来到杭州,会有很多麻烦的。后来太平州的政绩,无形中增加自己的声威,若不是吕公弼与韩绛将马蜂窝捅开,又会象太平州。
大背景又很好,赵祯是仁君,朝中大佬们政见不同,十恶不赦的大臣却很少,包括夏竦。上司又不错,张夏与叶清臣也是能臣。
这是自己主动回避,用利笼络,若没有巨利,仅靠那个中庸之道,想要彻底调节,并且大治,依然不可能。…,
也是郑朗迷茫的地方。
但在孙内侍眼中,杭州然是一个好地方。
郑朗又问道:“为什么陛下如此着急?”
“唉,西北很有可能要出事了。”
“西北本来就要出事,臣早就说过陛下不听,何须叹气。”郑朗没好气地说。
“郑知府,这几年有事……”
“就算有事,有了一些灾害我也出了一策,断其商道,从吐■经过,那时候厮父子未曾反目成仇,若听臣策,说不定镛为得到厚利,前两年也不会反目成仇·吐蕃团结一心,仅凭吐蕃掣肘,李元昊分身无法,何敢反我朝?听臣之策,朝廷又能花费多少?不授朋友之利,反养仇人恶狼的实力,臣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
“陛下也后悔了。”
“那么臣斗胆再问一句,山遇来降·朝廷如何待之?”
今年九月发生的事,李元昊盟会诸豪,刺臂血和酒置于骷髅杯中·共饮之。这是党项人最重要的血誓,一饮此酒,不得背叛誓盟,否则会有不好的下场。
要么你不喝,喝了必须遵守盟誓,不然上天不一定惩罚,但党项人将会与你终身为敌。
盟誓的内容就是与诸豪先攻延路,自靖德、塞门、赤城路三道并
但李元昊在说假话,他要臣下诸族遵守血誓,自己却将血誓作为一项利用的手段与工具·进攻宋朝是假的,是试探诸豪强的心。
他不将血誓当作一回事,群豪却因为有血誓,不能说假话,有许多酋豪当场反对进谏,辄杀之。李元昊的叔父也数次劝李元昊·依不听,畏诛,与延州太守郭相约,带妻子来降。
郭劝是直臣,为官也清廉,但正是郑朗不喜欢的官员类型。没有多少才能,仅因为有少许德操,指手划脚,真做实事时,却什么也做不好。这种观点有些偏颇。但在这件事上,郭劝的确做错了。
换郑朗,会亲自率兵迎到边境,然后将山遇厚待礼遇,然而郭劝很好,他亲自命韩周山执山遇一家,送还李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