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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乳母怀中的小儿子,她又怀疑贾充与乳母有私情,不由分辩,又令人把乳母杀掉。两个乳母都善良可亲,尽管大儿子年仅三岁,小儿子刚满三岁,都对乳母产生了无可替代的须臾不可分离的依恋之情,见不到乳母,不吃不喝,悲啼不止,没过多久,也失去了生命气息。
贾南风不亚于她的母亲。
贾南风为司马衷太子妃时,被司马衷亲近过的女子,或怀疑被司马衷亲近过的女子,没一个保得住自己的小命。有一次,她发现一个小妾怀孕了,怒不可遏,拿起一支戟来,朝小妾掷去,刺破了小妾的腹部,致使胎儿跟戟一道掉到地上。
贾南风也不逊于她的父亲。
有一天,皇上身边的太监送来一个密函,拆开一看,竟然是几个有关朝廷大政的重要问题。那个太监说,这几个问题是朝臣们刚才在朝堂上提出来的,皇上和大臣们等着太子的答案,让他拿到太子的答案再回去。可是,这些问题,司马衷答不出来,贾南风也答不出来,而答得出来的——东宫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应皇上之召赴宴去了。贾南风掂出了这些答案的份量——决定司马衷现在能不能继续当太子,将来能不能当皇上;决定她自己现在能不能继续当太子妃,将来能不能当皇后。她没有放弃,没有慌张,派人从宫外找来一位老先生。那老先生大展才华,引经据典,写得文采飞扬。她觉得不能照搬这一答案,因为她知道,司马炎很清楚,大臣们也很清楚,司马衷不爱读书,绝对写不出这样的东西。看了这样的答案,说不定还要追查拟稿的枪手。东宫给使太监张泓向她说出了这一点,她毫不犹豫地把改写的任务交给张泓。张泓用朴实的语言写出老先生想出的具体措施。贾南风让司马衷把张泓改写的答案抄写到白绢上。
司马炎一直担心司马衷不聪明,担当不起治理国家的重任,朝廷中也常常有大臣提到这一点。他看了太监带回的答案,觉得朴实可爱,条条堪称上策,非常高兴。遍示群臣,殿上皆呼万岁。那些曾在司马炎面前表示过担忧的,一个个像被扇了耳光,局促不安。从此,司马炎打消了改立太子的念头,大臣们再也没人敢提担忧太子的话。
这种贾充加郭槐的角儿,杨骏怎敢掉以轻心?当初,杨骏将司马衷升格为皇帝时,将贾南风升格为皇后,也是为了稳定大局,不得已而为之。为了防止贾南风操纵司马衷,妨碍他独揽大权,他以外甥段广为散骑常侍掌管机密,又以外甥张劭为中护军掌管禁兵,并且规定,所有的诏令,皇上看过,入呈太后,然后才能颁布实施。
贾南风怒火中烧。你杨骏不把我这个皇后当皇后,我还会把你女儿那个太后当太后吗?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一月又一月过去了,她没有跨过一次西宫的门槛,没有拜见过一次杨芷。
杨骏不能容忍,要废掉这个皇后。杨芷以为,贾充有大功于朝廷,废掉他的女儿,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说,贾南风不过是耍耍性子,开导开导,就会没事儿。
宫女月儿拿着杨芷的手谕来到中宫,等了个把时辰,贾南风才被承福和另一个宫女搀扶着,挺着一个大肚子,慢慢地来到殿上,坐了下来。
月儿:“皇后娘娘听旨!”
贾南风:“说吧,我听着。”
月儿:“按照宫中礼仪,皇后娘娘屈尊拜过太后懿旨之后,奴婢方敢宣旨。”
贾南风问承福:“本宫这样了,能跪吗?”
承福:“不能!太医令说,娘娘要保持身子平稳,不然,会动胎气!”
贾南风问月儿:“是下跪重要,还是保皇上的血脉重要?”
月儿不敢回答。
贾南风:“你念吧!我坐着,比跪着听得更清楚。”
月儿只好展开手谕读了起来:
皇太后谕曰:孝乃治国之本。皇后母仪天下,理当以身垂范。皇后自册封以来,未曾躬临西宫,实亏于圣教,失之民望,有损国体。兹喻皇后循历代之圣典,按时觐见。
贾南风听罢:“请问宫使,觐见太后,要下跪吗?”
月儿点了点头。
贾南风:“请宫使回太后,不是本宫不愿觐见太后,垂范天下,只因本宫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宫不敢损伤皇家血脉。”
杨芷听了月儿的回复,觉得很不对劲儿。贾南风生过四个女儿,每一个间隔的时间至少是三四年;而贾南风最小的那个女儿从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怎么早早就已怀上了?但她不着急,她想,这谎言是有期限的,再过几个月,贾南风会乖乖地觐见她。
杨芷把这些情况告诉杨骏,杨骏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他以为,贾南风狡诈凶狠,如果继续留在后宫,不知会搞出什么花招来。他以为不但要取下贾南风的凤冠,还要把贾南风送进金墉城。
金墉城,以其外城坚固而命名。它在洛阳西北面,是洛阳的卫城,也是当时幽禁皇室越轨成员的地方。
杨芷不同意。要是贾南风果真怀上了孩子,在金墉城里生下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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