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哪里话?”谷缜笑道,“娘儿们没有,却遇上几只臭虫,叮得我满头是包,不得已来你宅上避避风头,顺道借几锭墨使。”老程笑容一敛,正色道:“避风头可以,这墨锭么,只卖不借。”
谷缜嘿嘿一笑,说道:“老程,三年不见,还是恁(nen嫩)的抠门。”老程道:“跟你谷少爷打交道,若不抠门些,岂不没活路了?”两人相视大笑,携手入门,早有仆童出来牵马引路。
入堂就座,谷缜为双方引荐,说到老程时笑道:“这位程老哥大号公泽,自承祖业,制墨为生,先前我说的名墨‘清玉案’,就是他家的招牌,确然当得起‘一技之精,上掩千古’的赞语。”
程公泽与谷缜说笑不禁,对陆、姚二人却甚是端方,闻言赶忙谦让两句。谷缜又道:“这世间我对头不少,朋友也有几个,却不甚多,老程就是其中之一了。”程公泽闻言,眉间大有喜色。
这时间,下方奉上茶来,谷缜啜了小半口,一转眼,忽见程公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神色颇为紧张,不觉失笑道:“这茶入口恬淡,余味清奇,大有孤绝凛冽之气,莫不是黄山绝壁上采来的野茶?”
程公泽喜上眉梢,啧啧道:“鬼灵精,鬼灵精,就你品得出来,就你品得出来……”谷缜笑道:“你这老程,还有什么宝贝,不要吞吞吐吐,一股脑儿献出来吧!”程公泽笑呵呵转回后堂,拿来几件玉玩字画,以及一个制作精巧的檀木盒子。
谷缜逐一把玩,拿到玉玩时,笑道:"这是`碾玉楼`洪得意的新手艺吧?几年不见这老洪毫无长进,改天我去骂他."又拿起一轴画,展开一瞥,啧啧道:"韩干的,不是赝品,是真迹!没天理了."他纵然嬉笑怒骂,品评起来却是毫不含糊,程公泽听得拈须微笑,连连点头.忽见谷缜拿起檀木盒子,揭开时,却是一方墨绽.谷缜反复把玩,又用鼻嗅,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程公泽见了,神色又紧张起来.
谷缜放回墨绽,忽道:"这墨绽制艺精绝不消多说,却有一样,不如从前."程公泽叹道:"真被你瞧出来了."谷缜道:"这墨绽的香气为何差了许多?"
"说起来,要怪小谷你了!"程公泽苦笑道,"这几年你不知去向,南海的商路竟然断了,南海异香来不了中土.徽墨的微妙,一般妙的墨料,一半妙在墨香,南海异香不能入贡,只能用些其他的香料充数,香气自然差得远了."
谷缜笑道:"不打紧,这点小事,我来设法."程公泽大喜道:"全赖老弟了,不过口说无凭"
谷缜瞪眼道:"去你的,得寸进尺,要我签军令状么?"程公泽挠头直笑,他专于制墨之艺,一叹道制墨,便有几分痴气.
谷缜又道:"就这几样?"程公泽笑道:"还有一样宝贝,却是程某最爱,你猜是什么?"谷缜目光一转,拍手笑道:"不消说,定是令千金了!"程公泽哈哈笑道:"雪烟出来吧!"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堂后转出,螓首低垂,娇弱不胜,向众人打个万福,眼角稍抬,怯怯道:"谷少爷好!"
谷缜打量她一阵,笑道:"人道女大十八变,三年前还是小不点儿,如今却出落成美人儿了.但这少爷二字叫的不妥,我跟你爹兄弟相称,你该叫我谷叔叔才是."
程雪烟俏脸涨红,咬着嘴唇,却不吱声.谷缜又转向程公泽笑道:"怪侄女有婆家了么?"程公泽道:"还没呢,小丫头眼角高,瞧不起人,都怪我惯坏了."谷缜笑道:"豪门公子,书香子弟我认得几个,但大多不是东西.若不然倒不妨做个媒人."
姚晴冷眼旁观,见程氏父女意兴阑珊,心中雪亮,便淡淡说道:"臭狐狸,少说几句,会憋死你么?"谷缜眼珠一转,嘻嘻笑道:"好好,不说了.但有一件正事还要摆脱老程."
程公泽道:"兄弟请讲."谷缜道:"你是此间商魁,眼线广阔,且帮我査件事."说这让他附耳过来,嘀咕几声,程公泽神色数变,点一点头匆匆下堂去了."
程雪烟说道:"还请谷少爷去后面用膳."谷缜笑道:"好说,好说."三人随她来到后院,只见石秀水区,茂竹幽深,却是好一个清净去处.
程雪烟将三人引至园中小厅,自己张罗膳食,她看似娇怯,支使家中仆妇,却是不卑不亢,井然有序,不像弱龄少女,倒似一家之主.奈何谷缜口角风流,调笑无忌,几番撩得她面红耳赤,不侍张罗完毕,便慌张去了.
用罢饭,谷缜自去厢房睡觉.陆,姚二人则坐着说话,不多时丫环来报"香汤烧好".姚晴好洁,沐浴一番,神清气爽,当下回房小睡,不想睡至半
夜,回忆梦中烈火焦尸,姚睛心颤神摇,呆坐许久,待得披衣出门,已是深夜时分.闲云掩月,园内寂静,惟有一灯如豆,撩人幽思.
姚睛近前,透过窗纱,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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