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了这三幅画像再也无人能够集全八幅画像的隐语,那么当今之世,也唯有我能练成其中武功…我若练成,自会教你,或许有了那武功,就能克制你的"黑天劫"了."
姚晴瞪着他,只觉得不可理喻,沉默一阵,蓦地摇头道:"这么活着,又有什么趣味呢?"说道这里,两人再无多话,默默对坐,各忖心思.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嘻笑,姚晴悄然起身,将窗户掀开一线,却见谷缜正在庭院里逗弄房东家小男孩儿.忽见他摸摸他胖忽忽的脑袋,忽而拧拧他粉嘟嘟的小脸,忽而将他裤子扯下半截,待得小孩去拉,他又嘻嘻哈哈,转身就逃.那小孩不依,奋力追赶,挣得小脸涨红,满头是汗.谷缜见状,忽又转身,将他抱起,高高抛起,又低低接住,唬得小家伙又是尖叫,又是欢喜."阿晴你瞧,"陆渐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欣然道,"平淡之中,也有许多乐趣."姚晴猝然而惊,心头一空,呆了呆,"有什么乐不乐,这只臭狐狸,尽知道欺负小孩子!"陆渐微微苦笑,瞧了谷缜一眼,忽道:"阿晴,你相信谷缜是冤枉么?"
姚晴冷笑道:"这个大混球,冤不冤枉又有什么分别?"陆渐摇头道:"这个分别可大了.他若是冤枉,我舍了性命也要为他洗雪,他若真是十恶不赦,我…"说道这里,嗓子一堵,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姚晴道:"臭狐狸躲在萃云楼,我恰好也在,那些个名妓成天与他厮混,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臭狐狸嘴里也是嘻嘻哈哈,说了许多疯话,可是一连几日,就我所见,却不曾碰过那些女人一根指头.萃云楼里龙蛇混杂,入内的话男子,不是大色鬼,就是伪君子,我呆了几个月,臭狐狸这样的,我还是第一个见到.他对风尘女子尚能这样,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妹妹呢?"陆渐大喜,将手一拍,说道:"是啊,谷缜原本不坏,你何苦与他怄气呢?"姚晴怒道:"你就为他说话.他不惹我,我何必理他,他若惹我,我为何轻饶…"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传来一缕乐声,似笛非笛,宛转生情.姚晴偷眼一瞧,却见谷缜正对着房门坐着,将小孩放在膝上,吹奏一片树叶,欲罢一曲,又笑着教那小孩儿.姚晴蓦地疑云大起:"臭狐狸莫非知道我在房里,故意堵着门,不让我出去?"想着心中暗恨,转身对陆渐道:"待我出去,你再开门,千万谨记,不许跟臭狐狸说我来过."不待陆渐答话,将身一纵,翩然上了屋梁,掀开瓦片,钻将进去.
陆渐莫名奇妙,眼见屋瓦掩好,才推门而出.谷缜见他,叫了声早,笑道:"昨夜十分奇怪,我听见你房里咿咿呀呀,好像是有人哭."陆渐心怀鬼胎,面皮一红,颤声道:"哪里哪里有人,你,你听错了吧"谷缜目不转睛,盯他半晌,忽而笑道:"若没有人,定是闹耗子,人哭我听过,耗子哭却第一次听到呢."姚晴远远听见,恨得牙痒,偏又无法反驳,心中郁闷极了.忽听陆渐支吾道:"你,你这话不通,耗,耗子怎么会哭?"谷缜笑道:"这耗子不只会哭,还会写字."姚晴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我将画像隐语写入《太岁经》,他也瞧见了."想到这里,双目生寒,心头涌起杀机.陆渐也觉得不可思议,摇头道:"岂有此理?"谷缜笑道:"你不信?"放下小孩转回己屋,捧来一纸素笺,笑道,"先瞧这个."陆渐接过,笺白如雪,上书一色遒劲字迹:谷兄雅鉴:人谓智有高下,运有穷通,下智之人欲行上智之事,取败之道也;足下自负小才,欲洗沉冤,诚可感佩,亦不自量.君本蝼蚁,不堪一捻,然吾慈悲为念,赐汝生机.而今陈,麻先死,徐海后亡,幸存一汪,窜于故土,吾邀君竞而逐之,胜者生,败者死,料君倜傥,必不相拒.东岛内奸拜上!
陆渐瞧得吃惊,半尚道:"这是怎么来的?"谷缜笑道:"不知道阿,我一觉醒来,就在桌上了.说罢目视陆渐,意味深长道,"这是有人跟我叫阵呢!""奇怪了."陆渐说道,"这人既能入房投贴,为何不顺手加害于你?"谷缜笑道:"这叫猫捉耗子,先玩后吃,这人如此张狂,倘若将我轻轻杀了,岂不少了许多乐趣……"忽听姚晴冷笑一声,说道:"说了半天,你才是那只又奸又坏的大耗子."走上前来,劈手夺过素笺,看上一眼,漫不经心道,"这是男人写的."谷缜道:"何以见得?""女子行文,温柔款款,怎会这样硬邦邦的?"姚晴素手指点字迹,"再说你瞧,这些字迹,刚劲有力,绝似男子手笔.""大美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谷缜摇了摇头,笑道,"区区几句留言,又何必亲自书写?倘使这人是个女子,大可找一名文士男子,说明本意,委托起草.你瞧这酸溜溜的调子,说事之前先发一通议论,不像江湖之人,倒像是八股酸丁.换了是我,就应该这么写了:姓谷的听好,你小子贱命一条,老子动动指头,就能将你捻死;吐泡口水,就能把你淹死;放个臭屁,也能将你熏死.如今给你一条活路,看你运道如何,四大寇还剩个汪老鬼,谁捉到谁赢,输了的先叩十八个响头,再抹脖子了帐.嘿嘿,这才叫江湖中人的豪言壮语.姚晴一时语塞,双颊阵红阵白,咬牙道:"谁似你这么多花花肠子."五指一挥,素笺飒地飞出,将谷缜脸面盖个正着.谷缜手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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