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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清脆的破裂声在花厅里响起，茶杯的破碎的瓷片摔在地上到处都是，连大太太和二太太的裙角上都沾到了些许茶叶水，而五姨娘的双手都沾到了热茶，有些发红了。
“你成心的，是不是？”大太太似乎是将满腔怒火都撒到了五姨娘身上，生气地说道。
五姨娘脸色惨白，顾不得手上的灼热感，赶紧跪到了大太太身前，“大太太，都是奴婢不好，笨手笨脚的，太太莫要生气，伤了身。”
大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伤了身？伤了身不是正好趁了你们的心吗？”
见大太太都说出如此的诛心之语，且又是在教训自己的妾侍，二太太就有些个尴尬了，连忙起身告辞，大太太也不叫五姨娘起身，只是叫顾妈妈送二太太出去。
送了二太太出去的顾妈妈回到花厅，五姨娘还是神情恭顺地跪在大太太脚边，大太太则神情恍惚地在思索着什么。
顾妈妈静静地走到了耳房，又重新斟了一杯茶，试好了温度，端到了大太太身边，“太太，您喝口茶。[ ~]”
大太太回过神来，接了茶过去喝了几口，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你仔细些。”
顾妈妈看了看还跪着的五姨娘，凑在大太太耳边，“太太，好歹顾及些九娘的面……”
大太太神情微愠，半晌才说道，“起来吧，叫外人瞧着我好像虐待你似的。”
五姨娘连忙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太太该罚奴婢的。”
大太太不耐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没的叫老爷又说我。你退下吧。”
五姨娘这才躬着身退了出去。
顾妈妈在大太太身边蹲了下来，轻轻给大太太捶着腿，“太太，您看……？”
大太太闭了眼，似乎是要睡着了似的，也没搭理顾妈妈，顾妈妈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尽力地替大太太捶着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太太才猛地睁开眼睛，让顾妈妈甚至有种太太目露凶光的感觉。
园里，九娘带着夕草在落晚亭里坐着，九娘坐在围廊上，撑着头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 ~]
夕草立在九娘身后，不时地探头看看，又看着自家姑娘如此淡定的样，禁不住问道，“姑娘……”
九娘摆摆手，夕草咬咬嘴唇，便不再说什么了。
不大一会儿，夕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未站定，便嚷嚷着，“姑娘，姑娘……”
九娘听见声音站了起来，止住夕灵正要开口说的话，“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好了，咱们该回房去了。”
夕灵吐了吐舌头，便依言拍了拍胸脯，喘匀了气，和夕草一起陪着九娘回到了秋爽苑。
一路上主仆三人不过说着几句闲话罢了。
秋爽苑里，朝南的厢房中，七娘和八娘正坐在窗下的炕上吃点心呢，见九娘进来，八娘撑着身从窗户往外说道，“九妹好兴致，去园里逛到这会才回来呢，不知道母亲吩咐你做的荷包可都有了？”
九娘在院里向两位姐姐福了福，“比不得姐姐们灵巧，妹妹正要回去做活计呢，就不打扰两位姐姐了。”
说罢便回到了自己朝北的厢房。
因为是朝北的房间，所以光线没有朝南的好，大白天的突然从外边进取，还感觉到有点不适应，黑突突的，九娘在门口站了半天，等眼睛适应了房里的暗然，这才走了进去。
九娘朝夕草使了个眼色，夕草便拿起炕上的针线笸箩，端了个杌坐在房门口做起针线活来。
九娘带着夕灵进了净房，夕灵一边机灵地打水给九娘净手，一边压低了声音在九娘耳边说了起来。
九娘故意大声地哗哗地洗着手，一边认真地听夕灵说着。
“大太太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呢，嫌五姨娘泡的茶烫了，将茶杯都摔了，身边倒也没有外人，二太太坐了会就走了，厅上就只有顾妈妈了。”
夕灵将自己在春熹堂外听到的都告诉了九娘，说完便小心地打量着自家姑娘的神色。
九娘听了夕灵的话，迅速地净了手，接过夕灵递过来的布巾，仔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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