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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拯救了所有人。
他将目光投向地平线，眼中闪烁着新的决心。这仅仅是个开始。
“真正的工作，”他喃喃自语，声音在欢呼声中几乎听不见，“现在才开始。”##第十二章：神的低语
空气中噼啪作响，弥漫着臭氧和恐惧的刺鼻气味。
幽灵般的绿色火焰舔舐着破碎天空的边缘，这是鬼车绝望愤怒的残酷证明。
如今的他已是一副残缺扭曲、狰狞恐怖的模样，羽毛被烧焦，九个脑袋以怪异的角度耷拉着，但他仅存的眼睛里闪烁的恶意却比以往更加明亮。
他低估了这个和尚。
他低估了*所有人*。
法海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他的僧袍破烂不堪，身体发出痛苦的抗议。
他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达到了他从未想象过的程度。
欢喜法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宛如一片由狂喜和痛苦交织而成的汹涌海洋。
他能感觉到每一颗被窃取的心脏，每一句轻声的爱慕，都在为他灵魂中肆虐的风暴提供燃料。
这是一种危险而又令人陶醉的力量——他并不完全确定自己*喜欢*这种力量，但又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他并不想这样。
不想成为神。
不想改写存在的结构。
他只是想要……平静。
一个爱不是武器、忠诚不是诅咒的世界。
但也许，仅仅是也许，它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一枚苦涩、黯淡的硬币。
“你以为你赢了？”鬼车的声音沙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
“你以为你能掌控这种力量？它会吞噬你，和尚！它会击垮你！”
法海迎上他的目光，自己的眼中燃烧着疲惫却坚定的决心。
这些话他以前都听过。
警告、预言、关于疯狂的低语。
但他不再是一个和尚了。
他成了某种……*更强大的存在*。
“也许吧，”他承认道，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的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但我的本意并非毁灭。”
他举起一只手，破碎的天空碎片开始聚拢，像一场天体之舞般在他身边盘旋。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原始力量几乎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迫使最强大的妖魔和神灵都遮住了眼睛。
青岩，他忠诚的副官，既敬畏又担忧地看着这一切。
他亲眼目睹了法海的转变，看到了表面之下闪烁的黑暗。
他知道那个和尚，那个曾经是他敌人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宏大的存在。
某种*可怕的存在*。
就连金山寺睿智的老方丈玄空，也感到一阵不安的颤抖。
他默默祈祷，请求指引，但只得到了令人心寒的沉默回应。
他原本希望能引导这位年轻的和尚，帮助他掌控这股新获得的力量，但现在……现在他不太确定了。
鬼车发出最后一声震撼大地的咆哮，向法海扑去，这是他最后一次绝望地试图夺回失去的一切。
但一切都太晚了。
法海只是叹了口气。
一股能量涟漪向外扩散，鬼车化为乌有，在一位初现雏形的神灵面前消散成一缕轻烟。
战斗结束了。
战争……胜利了。
一片寂静笼罩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神灵和妖魔、凡人和精怪，都惊愕地沉默着，看着法海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世界。
他撕裂了天地，分隔了各个领域，建立了新的秩序。
这是一种脆弱的和平，是以无尽的苦难为代价换来的。
他现在是神了。
一个孤独的神。
当他凝视着自己的杰作时，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这滴眼泪不是喜悦的，不是胜利的，而是源自深深的、令人心碎的*失落*。
他赢了。
但他究竟赢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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