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焦虑:“先生可有良策?”
赵一鸣放下酒杯,侃侃而谈:“赈灾嘛,首先得保证粮食供应。朝廷要开仓放粮,稳定粮价。其次,光靠赈灾粮是不够的,得让灾民有活路。可以搞借贷赈灾,让他们自己种地、做生意,慢慢恢复生产。再者,以工代赈是个好办法,修桥铺路、清理河道,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让他们自食其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免除受灾地区的赋税,减轻他们的负担。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要严惩那些贪污赈灾款的蛀虫!”
嬴政听得聚精会神,连连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朕当谨记。”
隔壁房间,蒙毅手握竹简,奋笔疾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咬着笔杆,焦急地嘟囔着:“赵先生语速太快了!我这手都快抽筋了,还是赶不上啊!这得是多大的脑洞,才能想到这么多奇思妙想?”
酒馆里,赵一鸣看着眉头紧锁的嬴政,忽然笑了:“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忧虑。这大秦,一时半会还亡不了。”
“先生何出此言?”嬴政不解。
赵一鸣眨了眨眼:“因为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大秦就真的危险了。”
嬴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先生真乃奇人也!若真有那么一天,朕希望先生能来救朕。”
赵一鸣耸耸肩:“看情况吧。不过,陛下若是能把汴州黄河决堤的事情解决了,就算到时候我救不了您,您也能含笑九泉了。”
嬴政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
...
咸阳宫外,细雨绵绵。
赵一鸣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去,暖意瞬间蔓延全身。他抹了抹嘴,啧了一声:“好酒!可惜,今儿个喝完,怕是没机会再喝喽。”
蒙毅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低声道:“赵先生,陛下还在等你。”
“知道知道。”赵一鸣摆摆手,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宫殿内,嬴政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赵一鸣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草民赵一鸣,拜见陛下。”赵一鸣随意的拱了拱手,姿态散漫。
“赵先生不必多礼。”嬴政指了指旁边的案几,“坐。”
赵一鸣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喝。
“赵先生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前来?”嬴政缓缓问道。
“知道啊。”赵一鸣放下茶杯,打了个饱嗝,“不就是因为我那篇《治国策》吗?说实话,写的时候我就觉得要出事儿,没想到这么快。”
“你可知,你的言论已触怒了不少儒生?”
“知道啊。”赵一鸣耸耸肩,“他们那套周礼那一套,我听着就脑壳疼。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开倒车?分封制?脑子瓦特了吧。”
嬴政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分封制,的确是脑子瓦特才会想出来的主意!那依赵先生看,如今汴州水灾,该如何赈济?”
赵一鸣眯起眼睛,放下酒壶,神色也认真了几分:“移民就食,这是最快的。灾民不能全留在原地等死,得给他们一条活路。再有,发动民间力量,捐款捐物,朝廷不能包揽一切。最后,成立救济机构,统一管理,防止贪污腐败。”
嬴政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好!好一个移民就食,好一个发动民间力量!赵先生真乃天人之才!”
“别,别夸我。”赵一鸣摆摆手,“夸多了容易骄傲。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闲散之人,对当官没兴趣。”
“可惜啊,可惜!”嬴政叹了口气,“朕本想委以重任,奈何……”
“奈何我犯了事儿,要掉脑袋了,是吧?”赵一鸣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嬴政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赵先生,朕有个不情之请。”
“陛下请讲。”
“朕希望,你能在受刑之后,去一趟汴州。”嬴政语气诚恳,“就当是……为那些受苦的百姓,尽一份力。”
赵一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陛下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行,我答应你。尽力而为吧。”
“好!好!好!”嬴政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满是赞赏,“赵先生果然深明大义!”
“陛下过誉了。”赵一鸣叹了口气,“其实,我挺佩服陛下的。您才是真正的……忠君为民的儒生啊。”
“哦?何以见得?”
赵一鸣喝了口酒,眼神迷离:“儒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