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商鞅……功大于过!他虽死,然变法之功,永世长存!”
“仲父吕不韦,为秦国鞠躬尽瘁,却被逼饮鸩而死……”赵一鸣的声音越来越轻。
嬴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捂住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不韦……是朕对不住他。”
“成蟜叛秦降赵,兵戎相见,手足相残,令人唏嘘。”赵一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
嬴政的手猛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成蟜……他终究还是恨朕!”
赵一鸣看着嬴政的表情,顿了顿,说道:“昌平君,本为秦相,却为了自己的祖国,挥兵反秦,战死沙场,也算是……求仁得仁。”
嬴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昌平君……是条汉子!”
赵一鸣继续道:“张仪合纵连横,舌灿莲花,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却在新君继位后,被猜忌排挤,最终客死他乡。”
嬴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轻声叹息:“张仪……朕错怪他了。”
“白起,武安君,一生未尝败绩,却死在了一场他根本没有参与的战争中,冤啊!”赵一鸣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慨。
嬴政霍然起身,怒吼道:“白起!朕的股肱之臣!朕恨不得提三尺剑,屠尽那些进谗言的小人!”
赵一鸣平静地说道:“李信,年轻气盛,率二十万大军伐楚,却被楚军打得落花流水,损兵折将,险些身死。”
嬴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李信……还是太年轻了。”
赵一鸣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渺:“还有徐福,率领数千童男童女,远赴海外,炼制不老仙丹,却一去不回……”
嬴政猛地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充满了震惊:“什么?!徐福……他竟然没有回来?!”
赵一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嬴政。
嬴政沉默了许久,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
“徐福那个老匹夫!”嬴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青铜鼎,震得整个宫殿都在嗡嗡作响。他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五千童男童女!还有那些金银珠宝!他当朕是什么?予取予求的傻子吗!”
蒙毅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整个朝堂谁不知道,陛下最恨的就是欺骗。徐福这一手,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蒙毅!”
“臣在!”
“蒙恬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嬴政眯起眼睛,语气森冷。
蒙毅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蒙恬将军一直在边关操练兵马,未曾有任何异动。”
“哼,最好如此。”嬴政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蒙毅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夜色渐深,嬴政独自一人站在宫殿的高台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咸阳城。他总觉得心里不安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陛下,还在为徐福的事情烦恼?”
嬴政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一鸣先生,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来人正是赵一鸣,他一袭青衣,身形飘逸,宛若谪仙。“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话,想和陛下说说。”
“说吧。”
“陛下觉得,李斯如何?”赵一鸣突然问道。
嬴政眉头一皱:“李斯?丞相辅佐朕多年,劳苦功高,有何不妥?”
赵一鸣摇了摇头:“陛下可知,李斯会因一念之差,害得全家惨死,落得身后骂名?”
嬴政脸色一变,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一鸣神色不变:“陛下很快就会知道。还有赵高……他才是真正的大秦掘墓人。”
“放肆!”嬴政勃然大怒,“你敢妖言惑众!”
赵一鸣却丝毫没有惧色:“陛下息怒。一鸣只是实话实说。大秦的遗憾太多了,焚诗书,坑术士……这些都是埋下祸根的种子。”
嬴政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赵一鸣的话,有些道理。
“大秦会二世而亡。”赵一鸣语出惊人。
嬴政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朕绝不允许!”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陛下能阻止的。”赵一鸣叹了口气,“扶苏……太过愚蠢。他会死,而且会拉着蒙恬一起死。”
嬴政脸色铁青,他最器重的两个儿子,难道都要死?
“赵高和李斯会篡改诏书,扶苏接到假诏,会毫不犹豫地自裁。”赵一鸣继续说道,“蒙恬会阻止他,但最终……还是阻止不了。”
“够了!”嬴政怒吼一声,一掌拍在石栏上,石栏瞬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