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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嘟囔着，却不敢大声抗议。
公孙凡云默默啃着杂粮饼，眼睛却盯着不远处——那个叫南宫羽的锦衣少年正往粥里撒了些什么，然后对侍者耳语几句。侍者点头哈腰，端着那碗粥朝底层少年们的座位走来。
这位小哥，南宫少爷赏你的。侍者把粥放在公孙凡云面前，笑容谄媚。
粥面上飘着几片翠绿的菜叶，闻着有股淡淡清香。但公孙凡云五岁就跟着养父学辨药，一眼就看出菜叶边缘不正常的锯齿状——是掺了断肠草的迹象！
多谢南宫少爷美意。公孙凡云起身行礼，只是小的从小不吃青菜，可否换碗白粥？
南宫羽脸色一沉。就在气氛僵持时，韩老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抢过粥碗：暴殄天物！仰头喝了个精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公孙凡云更是心头狂跳——断肠草入腹，半刻钟就能要人命！
可韩老咂咂嘴，反而精神焕发：好粥！再来三碗！说着把空碗塞回侍者手里，拉着公孙凡云就往外走。
回到走廊，韩老突然压低声音：小子眼力不错。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吃了。
油纸包里是几块黑乎乎的糕点，闻着有股刺鼻药味。公孙凡云犹豫片刻，还是吞了下去——要杀他不必这么麻烦。
糕点入腹，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公孙凡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解毒药！韩老早知道粥里有毒，故意喝下展示实力，实则暗中已经服过解药。
今晚子时，韩老借着酒嗝掩饰，声音细如蚊蚋，货舱第三排木箱。
说完就哼着小调走了，留下公孙凡云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心跳如鼓。
深夜，公孙凡云假装入睡，等同屋少年都睡熟后，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渡天舟在云层中穿行，月光透过舷窗洒落，在走廊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货舱里堆满了贴着封条的木箱。公孙凡云摸到第三排，发现有个箱子没完全合拢。他刚想打开，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王小虎！圆脸少年举着盏油灯，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白天我就注意到你在看南宫羽下毒。
公孙凡云肌肉绷紧，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药铲。
别紧张，王小虎压低声音，我是来帮忙的。韩老让我告诉你——看箱底。
说完就转身离去，脚步声故意踩得很重。公孙凡云等声音远去，才小心地翻开箱底——那里用炭笔画着个简易地图，标注着几个红叉和一个蓝圈。
这是...渡天舟的灵力节点？公孙凡云倒吸一口凉气。能画出这个的，绝不只是个邋遢酒鬼！
回到住处，公孙凡云借着月光研究养父的玉佩。奇怪的是，玉佩内侧原本模糊的纹路，今夜却格外清晰——是艘小船的图案，船首兽首与渡天舟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当他用手指描摹纹路时，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一缕几乎不可察觉的灵气波动扩散开来
在公孙凡云看不到的阴影里，有双眼睛骤然睁开。
果然是他。陆明远站在上层船舱的窗前，手中玉牌正泛着淡淡的红光。
而在底层的某个角落，韩老灌了口酒，醉眼朦胧中闪过一丝精光：有意思。
渡天舟继续在云海中穿行，前方等待这些少年的，是比断肠草更凶险的修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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