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告诉筠筠,然后还没到天亮,唐家大小都会一清二楚。”
伟彬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因为唐易凡说的是事实。
“我只是想知道年底会不会有婚礼?老妈很期盼的。
她将你结婚生子视为她这一生最大的挑战,你不会让她失望吧?”’
“为什么不会?”唐易凡深邃的眼眸散发出淡漠的神采。
“这一生,我不想有任何感情的负担,所以我不想结婚。如果你指的是温薰。我…我不会娶她,更不会娶任何女人。”
他的回答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嘛!
伟彬瞄瞄他的迟疑,不禁偷笑。
“你性无能?”他装出很费疑猜的模样。
“还是同性恋?”
“当然不是。”他蹙起眉,“是谁…”
伟彬只是耸肩。“只是永平的推测。他认为一个三十岁:还不坊的男人,除了以上两种可能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决心出家当和尚!我是不反对你落发为僧,因为你已经欠了感情的债,若真跑去做和尚,肯定会六根不净,倒不如…”
“大哥!’’唐易凡无法理解唐伟彬的幽默。
除了呆头鹅唐易凡之外,唐家人个个都深具幽默感,这点一直令唐母引以为憾。
当易凡在建中求学时,她曾买了一本中外幽默大选集要他花一个月的时间埋首其中,可惜幽默是念了不少,但住进脑袋瓜里的还是那些数不清的铅字而已。唐易凡是聪明:甚至是属于天才型的人物,偏偏在他脑子里只.有“正经”二个字,幽默之于他可说是绝缘体。
“我是开玩笑”,伟彬无奈地澄清。“我只是想说,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小薰一个机会。倒追一个男人是要有勇气的,她却做到了,而你难道真的不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记得爸吗?”
“爸!”
“爸的死,对妈的打击不小。曾有一度我几乎怀疑,如果没有我们三兄弟,妈可能会自杀。”唐易凡专注地盯着窗外,喃喃自语起来。“在这种听凭父母之命完婚的时代,爸妈自由恋爱已属不易,能幸福的生活更是天赐的思泽。但我却亲眼目睹幸福之后所带来的痛苦,那种痛几乎让活着的人痛不欲生,我伯…怕付出感情、许下承诺,到头来幸福却只能是短暂的,留下的只是长久的椎心之痛…”
他深沉的恐惧表露在乎日淡漠的语气中。
伟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父亲心脏病发,的确在唐家人的心灵上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身为长子的他还必须在最艰难的时候打起精神,扶持伤心欲绝的母亲进那冰冷、不带一丝人气的太平间确定父亲的尸首;事后他还必须筹备丧礼,必须代母答谢前来凭吊的亲友,必须…那时候他含着悲痛要做的事太多了,多到最后不得以麻木取代枯槁疲惫的身心,否则难保不在诸多压力下崩溃。
那时他才不过几岁?十二岁左右的年纪吧!而易凡也不过才十岁左右,那阵子易凡如影随形地陪伴在啜泣的母亲身旁…是的,他想起来了,就是从那时候起,平日寡言的易凡就更难得开口了。
他从未想过这道烙痕至今仍存留在易凡的心底,甚至成为至今不敢结婚的主因…
“爸死后,是我陪着老妈的,我曾亲眼目睹她拿着安眠葯喃喃自语,通过眼眶诉说着思念爸的心语,若不是我及时大喊一声‘妈’,她发颤的双手不会倏地停止,她不会抛弃寻死的念头…”
易凡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她抱着我哭了整晚。你知道吗?从那次以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守在妈的房门口,生伯她一想不开就会随爸而去。”
“所以你也怕自己会先走,留下小薰一个人痛不欲生?”
唐易凡古怪地瞥他一眼。
“我不爱她。”
“话别说得太绝,任何事都有转圆的余地。”
“唯独这件事没有!”
伟彬耸耸肩,踱到窗前,凝望夜景。
“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去处?”他转移了话题。
“我不是她的保姆,不必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
“什么?”
伟彬缓缓露出促狭的笑容。
“我说我知道!事实上,下午筠筠就接到她的电话了。”
“她去哪?”该死,这丫头又耍什么花招?下班后,他足足在车里等她等了一个钟头,后来忍不住回事务所去找,偏偏又见不到半个影子,当时他可着急死了!
“你不是她的保姆,不必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伟彬将他的话原封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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