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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韩小路便接到那同学告知,叫何支去首都旅游总公司报到。
工作一年不到,何支的办事能力和工作业绩深受公司领导的赏识。别的不谈,就两月前他和美国一个旅游公司恰谈一桩非同小可的业务时,硬是凭他的察言观色、引古论今、巧舌如簧、举一反三的工作技巧给一锤敲定了。
那个美国公司的老总在签合同时,伸出大拇指称赞何支是难得的人才,並邀请他再去美国恰谈一项重大合作项目。
于是就有了先前提到的何支去美国的情节。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何支去美国的班机准备起飞时,却被空中小姐满脸堆笑地请他下了飞机。接着,公司领导放了他三天假。
三天后,单位领导找他谈话,告诉他:“总公司和四川有一个合作项目,他们那里缺人,公司总部决定派你去成都,两天以后出发。”就这样,两天以后的上午,何支登上了北京至成都的航班。但刚下飞机,总公司又叫他立即返回北京,在北京呆了两天,这才又乘飞机来到成都。
一个小时后,何支打的走进成都分公司办公室,向一个正坐在靠背椅上看报纸的老者说明了来意。
老者一开始茫然地望着他,隨后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哦,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样吧,今天老总不在,出差了。你是成都人吧?家在成都吗?”
何支说:“离成都不远。”
老者说:“那更好,你先回家看看,陪父母玩玩摆摆龙门陣,好好休整休整。休整好了我看老总出差也该回来了,那时你在来吧。啊!”
何支问:“到底什么时候来哦?”
老者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有手机吗?有就留一个手机号,待老总回来我立马通知你。”说完,老者又低头看报了。
回家看父母?从某种意义上说,何支根本就没有家,也没有了父母。在何支心里,自打懂事起他就没见过妈妈,也不知爸爸在何处。他常年寄往在姨妈家,在那里吃,在那里往,在那里长,在那里上学。要不是初中快毕业那年,姨妈带他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他压根就不清楚有何波这个人。而且还是他的父亲。
那是一天晚上,姨妈领着他走进一个黑灯瞎火的庙宇,在一间烛光暗淡的房间里,姨妈指着一个躺在木板床上淹淹一息的人对他说:“支儿,叫老汉儿吧,他是你爹。”犹豫了很久,他才对骨瘦如柴的那人叫了一声“爸。”
庙里的一个老和尚,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木盒子交给何支,说:“这是你爸委托我交给你的遗物,他要你好好保存它。並且再三嘱咐,等到你结婚成家进洞房时你才能打开它。切记,切记!阿弥陀佛!”说完那和尚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何支放学回来,姨妈告诉他说:“那老和尚派人通知她,说你爹昨晚深夜就病死了。”
第四天,姨妈又告诉他说:“老和尚又派人通知她,说你爹就埋在一个什么河边不远的地方。还说庙里掏钱为你爹立了墓碑,叫你抽时间去看看。”
姨妈还说:“以后每年的清明节,你要去给他烧点纸,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爹。”
可是何支从未去看过何波的坟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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