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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无奈道：“你我一脉所出，如今这般，是命数所定……”
“什么一脉所出？”渂禾嗤笑一声，打断他，“神君可别说这话，我不过一个小小仙子。哪能跟您一脉所出？”
神君似是神色黯淡，他道：“敕烆出世与你有关，你明知道他们就算靠着天规也不能拿你怎样，偏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在审判柱下出手，三百余年，已是宽恕。”
“微不足道的人？”渂禾淡声道：“我曾经也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罢了。”
“就算您说我是娘娘注入力量，后温养出的仙子，就算您心里把我当成妹妹，但这部是不算数的，神仙的日子与我而言实在无聊至极，以至于那样漫长，漫长的日子找也只是整天跟一只小兽作伴而已。”
神君不语，半晌，他道：“那只白虎后来幻化出人形了。
“你在三界审判那处待了一天，那只白虎却在人间待了十年。”
“渂禾，你知道的，三界审判一定会降下惩罚，没有例外，就算你觉得你是对的。”
“所以呢？”
神君又道：“你知道敕烆从冰牢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吗？”
“不知道。”
“是吗？”
“不然呢？”渂禾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要休息了。”
神君起身，“成神一定会失去什么，而这次，本就是你应渡的劫。”
“……”
约莫又过了几日，渂禾的殿里又来人了。
“敕烆？”渂禾皱眉，“你怎么上来的？”
敕烆却不应答，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渂禾，道：“我来道歉。”
“你发什么疯？”
但面前的人依然态度恭敬，他低头，哑声道：“仙子恕罪。”
语罢，长袖一挥，外头的院子里便摆满了东西，亦有数十只储物袋在桌上，魔界所有积蓄怕不是都在这里了。
渂禾没出声，却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魔君此时在向她介绍着这些东西，“我想着，你会喜欢这个？或是那个？还是……”
“行了。”
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敕烆很快噤声了，他见渂禾似乎都没有往那些东西上看，眼眸颤动，良久，才拿出一个精致的木雕，这是渂禾的样子，巧笑嫣然，婷婷玉立。
他伸出手，却站在离渂禾一米外的地方，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他，敕烆的声音趋来越小：“仙子恕罪……”
声音像是被风吹的支离破碎。
渂禾攥紧的手松了开，她回头，却看到面前的男人的身形一点点，一点点消散在了空中。
她的手下意识动了下。
木雕骨碌骨碌掉到她脚边，她捡起来，怔愣了许久，恍惚间想起了神君的话。
三界审判一定会降下惩罚。
所以他记起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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