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不怕吗?”
我仰着头:“什么?”说完后我才反应过来,是去别人家。
然后我摇了摇头慢吞吞回道:“我很能打的,你不是我对手。”
宋衍自从看见我脸上的伤之后脸一直绷的很紧,在我说完那句话后他表情有些放松,嘴角弯了弯,点了点头居然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打开门后我原以为会有他的家人结果冷冷清清,我转头盯着他:“?”
他关上门飞快的走进厨房:“这里就我一个,我家里人住在宣城,你先坐,我去找冰块。”
我扫过整个客厅,房屋装饰很素,看着没什么烟火气。
我坐在沙发上才慢慢思索起来谢昭刚才说不会有孩子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他生病了?
没等我想清楚宋衍就拿着冰块走过来,当冰块和我左半边脸接触时我打了个激灵,宋衍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拿远一些:“很疼吗?”
“没,就是不太舒服。”
说完我就自己捏着冰块敷,宋衍依然皱着眉去翻找东西了,等他回来时手上提着一包东西,我仔细看了一下:阿莫西林,头孢克肟,青霉素,罗红霉素,尼美舒利,布洛芬缓释胶囊,双氯芬酸钠缓释胶囊……
“……”
“如果冷敷没用这里还有药。”
“……有用的有用的。”我忙不迭的回道。
如果吃药那我宁可肿着。
宋衍看着我的表情低声笑了一下:“脸都皱成包子了。”说着把化了的冰袋放回去又拿了一个出来。
然后他没再说话,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沙发扶手。
过了好久,就像一个世纪左右吧,客厅里静悄悄的,无缘无故的寂静放大了人崩溃的情绪。
我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没等他回应我继续说着:“可是宋衍,我没家了。”
虽然我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是我自己都能听出来我声音是颤着的,还有些哽咽。
灯光有些刺眼,我右手搭在眼睛上,左边脸颊的滚烫和水袋的冰冷碰撞产生异样的感觉让我有些恍惚。
我感觉到我旁边沙发凹陷进去了,宋衍轻轻的抚着我头发。
“大白兔,以后你有家了。你在哪,我在哪。”
听到宋衍的话我开始控制不住的掉眼泪,他倾身将我揽在怀里,手轻轻在我后背一下一下顺着。
“哥哥……”
宋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有些事已经成为既定那就不要想了,也不要在乎了,人活着不过百年,不要让自己难受,因为不值得。”他顿了顿:“你难受我心疼。”
少年看着很冷,但其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哭到最后我睡过去了。
梦里在我试图摆脱那份桎梏走向虚无缥缈的黑暗时,远处好像有人在喊我,声音恍惚,我听不清,但我转身就看见宋衍在我身后,于是我回了头。
……
早上我醒来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三四秒才想起来是在宋衍家里,我划开手机已经七点了。
冰袋应该敷了很久吧,我摸着已经消了肿的脸想起昨晚大概是宋衍抱我进来的。
出了卧室我才发现宋衍在打电话,他转头看见我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脸怎么样了?”他说着走近想看时,我及时开口:“没洗漱呢。”
收拾完就去了楼下早餐馆,餐厅不大,宋衍记得我的喜好,点了一桌子早餐。
最后实在吃不完我就打包带走了一些,到学校的时候我依然有些恍惚,感觉从昨晚到现在都是一场梦,可是梦总会醒。
周一榜单公布出来,宋衍689,高我一分,所以他下次不会少写一道填空题了。
我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抱怨的,旁边的宋衍换了一套数学题,我也摸出尘封的语文卷子开始看。
……
……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转眼已经一年多,我和谢先生之间自从上次谈判未果后没再交流过,只是生活费却没断过,杜女士后来找过我,又是一番争执后不欢而散。
我看着墙上高考倒计时,距高考100天。
我依然在7班,高三后半期几乎天天考试,一天四场,第二天继续讲卷子,强度很高,已经麻木了。
只是在这麻木中如果有人同我一起奔向共同的终点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写完理综,我揉了揉眉心,旁边的宋衍依然在看英语,他的下颌线在少年与青年之间过渡,阳光洒下,少年头发泛着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