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知为什么,向东隐隐有些担忧对方的处境。
一边自言自语,向东一边看着墙上挂着的三人合照,照片上的三人笑的很开心,明媚的阳光,灿烂的笑容,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的确,起码看起来十分美好。
几天后,电话终于打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杨雪,而是她的母亲。由于之前杨母见过他几次,所以当向东说明自己的意愿之后,杨母也并未过多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前往探望的请求。
不过,杨母最终却说了一句让他坐立不安的话,“想要来看望小雪的话,那就尽快吧……”
说完,电话挂了,向东的心却悬了起来。
周末,向东一大早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杨家,看到杨母那原本红润光泽的脸如今竟变得蜡黄憔悴后,心中不免一惊,但仍旧礼貌的笑道:“伯母好!”
杨母却只是叹了口气,仿佛怕惊动什么人似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进来吧!”
前脚刚踏入杨家,向东就听到一个女人竭斯底里的尖声哭叫:“什么人?!妈!——我没病!——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看医生——我没病!!!”
如同冤鬼夜嚎一般,那突然划破寂静的尖利声音就像一只虚无的手突然掐住了向东的喉咙,捏的他几乎背过气去。
杨母似乎又叹了口气,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应道:“小雪不怕,不是医生,是你的朋友向东来看你了!”
渐渐回过神的向东仔细分辨着二人的对话中的意思,‘是杨雪?!刚才那个声音竟然会是她发出的!’
向东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印象中一直文静可爱的女孩竟然会发出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她该不会……”
向东不敢置信的看向杨母,杨母什么也没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再次低头轻轻叹了口气,用衣袖沾了沾眼角,轻声说:“你先看看她吧,我去给你倒水。”
向东原本想要客气一下,推辞一下,但是看着那憔悴的背影,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言语。
走到杨雪的房间,敲了敲门后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由于深紫色的落地窗帘被拉住,屋内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缓步走进房里,茫然张望着四周的黑暗,心中又有些烦闷,有些慌乱,喉咙也有些痒,有些发干。
轻轻咽了下口水,向东对着四周的黑暗迟疑的问:“小雪?你……你在哪里?”
屋里只有自己的声音,昏暗的光线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即使睁大眼睛,费尽全力去仔细分辨屋里的事物,也只能看个大概。
屋子不大,床上凌乱不堪,但看不到有人的样子,旁边有桌子,桌子前是把椅子,旁边有只柜子。
四周环顾一圈,始终看不到杨雪的身影。
难道她藏起来了?床底下?柜子里?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间房子里传出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那么她究竟藏在哪里?!
虽然夏日的余温尚未散尽,室外依旧闷热,但这个屋子里的环境和气氛却让向东只感到冷,是那种心底的冷,他发觉自己的汗毛已不知从何时开始一根根立了起来,神经也一根根紧绷了起来。
“小雪,别玩了,出来吧……好吗?”向东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温柔。
没有人回答,还是没有人回答。
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傻站在这儿吧?!
不得已,向东只能自己找。揭起了床单,床下面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法藏人。难道是在衣柜里?
这是那种普通的老式衣柜,左右两扇柜门中间是一面巨大的更衣镜。
对于可以让视线拓展的东西,人们总是忍不住想要看两眼,比如窗户,比如望远镜,比如……镜子!
此时的镜子中模模糊糊的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那正是自己。看着镜子里可笑又可怜的自己,向东忍不住苦笑,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竟然不堪成这样子。
定了定神,向东轻轻敲了敲柜子,“小雪,出来吧,别躲在里面了,你不闷吗?”
就在刚刚,向东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敲得不是柜子,而是叩响了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门。
没有人回应,要不要自己打开柜门?
不打开的话,难道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
静立半晌,仍旧不见动静,最终向东还是伸出手,缓缓拉开柜门。
“唰!”
向东的余光似乎捕捉到镜中的自己身后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啪!”
突兀的一声响,刚刚拉开的柜门立时被一股大力关上,向东惊愕中转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比自己还苍白的脸。
“你……你……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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