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的时候,我就随便找一栋废弃的破屋子,往墙角里一缩,抱着背篓露宿。有时候连破房子都找不到,我就干脆往大路边一躺,当被地当床,就这么睡。
如此风餐露宿了整整七,我终于接近了龙虎山,而这时的我,已经埋汰的不成样子了。不过,外表虽然不堪,我原本躁动的心却渐渐宁静了下来,有些事情我虽然仍未想出个道道,却又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我再一次在山里醒了过来,翻身准备洗脸。
我现在身处大山中,露宿在一条溪边的青石板上,旁边就是潺潺的泉水,翻身就是。
泉水清澈甘冽,拂在脸上沁人心脾,我被冷水一激,完全清醒了过来。由于腰弯的很低,洗着洗着,一件事物从我的衣襟里滑出来,垂在了水面上。
低头看,是得自查道明的玉环,当初这样的玉环总共有五个,代表着五音,串成了一串,后来碎了四个,只有这枚青色的保存下来,被我用红绳贴身坠在了胸口。由于时时带在身上,我几乎都忘了这东西的存在,乍一看见,我愣了半才想起来它的来历。
实话,我现在身上可真是够脏的,连带着这玩意表面都蒙了一层油泥,我自嘲一笑,把腰弯的更低,用泉水搓洗起玉串来。
洗着洗着,玉串随着我的手掌摩擦,在水里发出“嗡嗡”声,附近方圆一米内,水面受到共振,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震纹。
我把洗干净的玉环举在面前,细细端详,经过我长久的贴身佩戴后,原本有些涩的玉串现在玲珑剔透,表面泛着润泽的光,上面的纹路更难看清。
兴之所至,我曲起中指,对着玉环弹动起来,清脆的“叮咚”声在狭窄的山谷间回荡。一开始,这声音似乎很单纯,可随着我的弹动加快,玉环的震动中竟然隐隐带出了闷雷声。
我叹了口气,停止弹动,这东西太过玄妙神奥,根本就不是我能理解的存在,我不敢继续下去了。
收回玉环,我起身回头准备继续上路,却见不远处的山间路上站着两个人,全都如泥塑木雕。
这二人中,其中一位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身蓝底绣花衣裤,头上戴着绣花头巾,浑身上下刺绣精美,是位漂亮的畲族姑娘,正在看着我。另一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留着发髻,一脸紧张看着。
“怪事,腊月黄怎会晴空打雷?”道士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解,从上收回目光看向我,“这位老乡,你刚才听见打雷了没?”
我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道士可能也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那姑娘同样的问题,结果人家也不确定,这事情只好就此作罢,两人又一前一后上路。
我连忙跟上他俩,问道:“这位师傅,是不是龙虎山上下来的?”
道士转回头看着我,疑惑点了点头,“正是。”
我在这连绵群山里转悠,都转迷糊了,正愁怎么去龙虎山,这下正好,带路的来了,跟着他们走就是,“这位师傅,我要去龙虎山访友,跟着你走可好?”
道士闻言面露难色,“我正要去给这户人家驱邪,可能还需些时日,跟着我走,怕是会误了你的事。”
这道士人虽,起话来却一派老成,颇具古风,看上去挺逗的,我大大方方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呵呵:“没事,我不急,跟你一起去看看就是。”
道士捂着后脑勺,对我怒目而视,怪我冒犯了他,又引得我哈哈大笑。笑一半我捂住了嘴,怎么我被他传染了不成,话也变成了这古怪的腔调……
不管道士乐不乐意,我是跟定他了,俗话大路朝各走一边,他也没法,何况那位姑娘并没有反对。
接下来,那位畲族姑娘头前带路,我和道士并排跟在她后面,他不时用言语激我,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冷言冷语反唇相讥逗他玩。道士还,无论他装的多老成,终究还是个少年,不时就被我气得跳脚,前面那姑娘捂着嘴不好回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一番闹腾下来,我把情况打听了个大概,这姑娘是本地一处畲寨的人家,有位本家叔叔进山撞了邪,家里人让她去龙虎山请大师傅来。
这个道士有个很拉风的名字,叫做——璇玑,本职是师府里的一位道童,专门为师看丹炉的。这位姑娘求到师府门外,师大驾听了报过来的情况后,顺手一指,就把璇玑给派了出去。
璇玑道士还从没独自出过外差,这下可着实兴奋坏了,在他想来,这必然是自己修炼有成,得到了师的器重。不过依我看,恐怕是师觉得这事不值一提,随便找个道士就能给解决了……
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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