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方才捧茶进去,听了一两句,晓得两人在说果子的婚事,听果子问,她也不好明说,只笑道:“墩儿娘是媒婆,夫人与她有甚好说的,无非就是说媒。”说罢,揣了栀子与她的钱,上邻村买肉去。
果子初时没在意,待二丫走远了,还念着二丫嘴角上的笑,便琢磨开了:姐姐有江家请的媒婆,自然无需墩儿娘,而娘这时请媒婆上门……少顷,便明白过来,墩儿娘这次来,肯定是为着她的亲事。想明白后,虽无人在身旁看着,她一张脸还是臊的通红,几步进到房中,使手掩了门,坐在房中发起呆来。
二丫买肉回来,瞧见端砚在路口晃悠,晓得这人与栀子关系匪浅,不敢慢待,几步迎上去,道:“可要我唤了大娘子出来说话?”
端砚不知二丫身份,是以施了一礼,感激道:“有劳小娘子了。”
二丫避到一边还礼,道:“这可不敢当。上次不知哥儿身份,便没与哥儿说,我其实是大娘子的婢女,哥儿有事,只管吩咐我就是。”
端砚一听二丫是婢女,惊奇不已,他只知兰家穷困,竟不知兰家也有婢女使唤。得知是栀子身边的人,说话就随意起来,道:“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不让大娘子白跑一趟,还请你传话与大娘子,说我家少爷送了两个婢女并一个婆子过来,问大娘子是今日是否方便,若是方便,我一会就将三人送来。”
到这时,二丫才晓得自己误会了,她一直以为栀子与眼前这人有私,如今才知,这人不过是跑腿的。旁敲侧击问了句,才弄明白栀子原来与江家少爷定了亲,她在石家住过,自然听过江家少爷的名号。
问明白了,二丫别过端砚去寻栀子。一路上,她难抑心头兴奋,一张嘴都笑的咧到后脑勺去:原本只想能在农家过一辈子,将来寻个老实的人嫁了已是最大的福分,如今看来,自己只要好好服侍大娘子,将来在江家做个体面的管事娘子定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