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目若朗星,薄唇如刻,正冲着他清清浅浅地笑着。
年轻人似乎修仙尚未入门,他披着厚重的大袄子,鼻尖冻得通红通红的,淡色的眸子却清亮得宛如悬珠一般。
楚江然瞧了他一眼,又把头重新放回自己毛绒绒的爪子上,冷声哼道:“嗷呜嗷呜。”(不需要,滚。)
年轻人没听懂他的兽言兽语,直接把他整只抱了起来,置于胸口处,环抱了起来。
“嗷呜嗷呜呜嗷嗷呜嗷呜嗷嗷嗷呜。”(别碰我,放我下来!)
“好啦好啦。”秦北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头,似乎是怕他冷,更紧地环抱住了他的身躯,“你再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到了。”
楚江然十分不耐地疯狂嚎叫了一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是被强行带进了普通弟子的卧房。
年轻人甚至点了点他的鼻尖,嘲笑道:“你这狗子真是个话唠。”
????谁是话唠了?!
楚江然当时的心情非常不美妙。
可后来他再回忆起这件事,印象最深刻的竟是人类胸口处那淡淡的暖意,以及秦北卧室里若有似无的悠远清香。
楚江然本以为这件事后,这个普通弟子必会借故接近他,以换取好处。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同门了。
他们钦羡他的功法,觊觎他的资源,别有心思地与他套近乎。
楚江然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什么都没等到。
秦北这家伙仿佛完全忘记了他。
见了面,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让幼狼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的人类都冷情至此了么?!
直到许多、许多年之后,这个普通弟子才终于注意到他,时常与他搭话、问好。
楚江然深感纳闷。
让他更诧异的是,秦北此时的修为竟已远超于他。
此人修炼速度之快,实乃楚江然生平仅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秦北开始日日拎着心法经文、剑法秘籍来向他求教。
这人嘴上一本正经地问着心法释义,眼神却总是若有似无地缠在他身上,明显另有所图。
楚江然犹疑了几日,最终并没有去深究秦北的真实意图,而是耐心地解答了他所有的疑问。
这人毕竟搭救过他半条命。
就这样在指导了秦北一段时日后,楚江然忽然明白为何此等旷世奇才,却无人收他为内门弟子。
秦北是无上大道的天之骄子。
可他不适合练剑。
他眼中没有杀气,心中没有剑意。
他手握着锋利的长剑,却仿佛拎着一根毫无杀伤力的树枝。
这也是奇了。
自此以后,楚江然逐渐与秦北相熟了起来,他默默等着秦北显露出他的意图。
或者说,当时的楚江然已经开始相信,秦北并不是什么别有心思的人。
可他当真没想到,秦北这人面兽心的变态,竟有着那样丧心病狂的想法。
那一日,和风煦煦,天朗气清。
楚江然跟着秦北到了他口中的无名之村。
他略感好奇地观察着这世外小村落,随手把玩起秦北卧室桌子上的小茶杯。
正在此时,他无端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楚江然还未来得及回过头,腹部便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一把锋利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捅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楚江然喘息了一声,茫然地抬头看向秦北。
年轻人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杀气,嘴角仍然挂着清清浅浅的笑痕。
一如楚江然于皑皑白雪之间,初见他时的模样。
漫无边际的剑气冲进了楚江然的丹田,搅碎了他的金丹,流向了他身体每一个角落。
楚江然痛苦地喘息了一声,以长剑拄地,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为什么?”男人唇瓣微动,极致的疼痛让他的话语完全失去了音色。
只余下模模糊糊的气音,勉强构成句子。
楚江然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幽黑的眼眸逐渐涣散开来。
鲜红的血液漫了一地。
他的剑被捡走了。
他的上衣被扒了下来,他的腰带被抽走了。
楚江然迷茫地抬起视线,只见年轻人一脸兴味地欣赏着他的身体。
他灼热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这还不够,秦北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似是想把他身体的每一处尽数看遍。
楚江然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挣扎地抬手挡住自己的身体,愤恨地嘶吼道:“你、你……!我杀了你!”
青年兴味地瞧了他一会儿,便把他搬到了床上。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