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没跟计较,轻轻地了一声:“西楚这鬼地方啊,多山多歧路,天灾频发,鲜少全国无的份。这些小孩都是从受灾的地方弄来的,便宜的一把铜就得,做成灵相娃娃,一个娃却至少卖一盒白灵,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眼红?筑基修士在凡间都是横着走,你几时见们这样藏头露尾过?”
徐汝成倏地顿住脚步。
“这里是‘逃县’,不缺的就是亡命徒,你不抓紧时间将消息扩散出去,借刀杀人,还等什么?等们到了七里镇再出,可就是砸你手里了。”太岁用一种恨木头不开窍的语气说道,“你上次说你主上是什么殿?到底从哪把你这活棒槌挖出来的,来之前怎么没人教你怎么当个邪祟?”
徐汝成拔腿就跑。
“喂,看着点,踩了陷阱我可不捞你。刚给你免费上了一课,你再替我办件不过分吧?”
徐汝成:“什么?”
便听太岁道:“我你把野狐乡方圆百里内的转生木全给我砍了,以后整个陶县,任何人不许拜太岁,不得私藏太岁神牌。”
徐汝成目光一闪,寻思道:果然,就是被困在转生木里的,这么听来,脱困,恐怕得毁掉周围所的转生木才行。
里了猜测,便试探道:“仙宫里供奉的座也……”
太岁语重长地打断:“成儿啊,你大好头颅还是摆在脖上勾搭小姑娘用吧,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不然我一话你,你又哭,我忍着不也累啊。”
徐汝成:“……”
狗娘养的邪神。
“个怎么处置随你便,怕神像没了我会出来祟,你就接茬摆着烧香呗。”太岁无所谓道,“只是烧香的时候,你记着焚香沐浴,身上不许带伤带病……不许吃辣,不许吃蒜,不许吃腌肉腊肉,违一条你魔誓反噬。”
徐汝成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邪神都什么毛病。
三天后,新月夜里,没人知道的地方,陶县屠宰场亮起了血光。
屠宰场中保密铭文用的是级,升灵仙人亲至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破开,屠宰场里的邪祟万万没想到这万无一失之地会泄密,猝不及防。而在几方修士激烈的冲突中,人浑水摸鱼,卷走了全部的灵相娃娃。手的早准备,不等追踪,就立刻切断了灵相娃娃身上的灵印,逃之夭夭。
野狐乡黑市严禁斗殴,但进入野狐乡之前可就各凭本了。邪祟们每天都在为夺宝厮杀暗算,这场屠杀只是动静格外大、被劫掠的一方格外肥而已……以及念念着打算就此开灵窍的贵人们,大概期望落空了。
与此同时,七里镇的蛇王突然毫无理由地了一道命令,不许任何人再拜太岁。
在野狐乡一带,蛇王的话不说是圣旨,可也差不多了。
当地人传说一种特殊的神通,能听懂鸟兽虫语,连蚊都是的斥候。只想,被窝里的私房话也别想瞒过老人家的耳朵——不过这当然是以讹传讹,就算蛇王真能听得懂蚊说话,恐怕除了“叮你叮你”也听不见别的新闻——蛇王只不过是狗腿众多,在野狐乡的大街小巷中设了百来个监听法阵而已。
总之,蛇王说了不让拜,百姓们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命令一,们立刻就连私口头祈祷都不敢了;蛇王不让留太岁神牌,一夜之间,七里镇——乃至于整个陶县的太岁神牌都几乎销声匿迹。
而在徐汝成的提吊胆中,神秘的转生木神像毫无变化。
狡猾的邪神将用过就丢,再也不找说话了。
太岁说自己是“树精”,不完全是诓棒槌。
确实生于转生木,自从意识萌芽,就一直被困在其貌不扬的神像里,每天着蛇王张看着就来气的丑脸。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说不好自己算死算活,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迷迷糊糊的,偶尔梦见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不等看仔细,便又泡影似的消失。
在大宛渝州的时候,蛇王常领着一帮大傻“嘤嘤嗡嗡”地冲顶礼膜拜,们叫“太岁”。
无端讨厌这俩字,可是讨厌也没用。后来别人老这么叫,也习惯了,渐渐将“太岁”当成了自己的名。
渝州兵荒马乱,太岁被困在木头里,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后来些拜太岁的人开始时兴将转生木刻成神牌,挂在家宅和自己身上。
神牌们似乎跟感应,渐渐的,太岁发现自己的“神识”能顺着神牌“流”到些人身上,尝一尝做人的滋味。
做人的滋味不怎么样——渝州虽是大宛属地,但与楚国只一江之隔,饮食习惯更像楚人,爱重盐重料,尤喜腌物。太岁被迫与们“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