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后。
唐亦懒下眉眼，缓松开手。
被他抵在墙壁和身体间的林青鸦靠到墙，她方才挣扎得厉害，尤其是在见元淑雅和林霁清到隔壁房间里，可惜还是没能挣开。
此时大约知道事态不可挽回，无望难过，情绪疲惫得像要脱力了。
唐亦垂眸睨着她，似乎察觉，就抬起手臂环过她细瘦的腰，她借力靠着。
“还想继续去么，”唐亦一边把人环着护在怀里，免她脱力倒下，一边低声嘲弄，“走廊应该还有场退婚的谢幕戏。”
半晌，林青鸦安静地眨了下眼睫，她轻声问道：“毓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我让你后悔的。”
“……”
林青鸦轻合眼。
原来是她的错啊，就像当年的选择一样。明明她只是想保护好身边最重要的人，不教他们难过或受伤，怎么也做不好。
像个在涨潮的海滩堆沙子城堡的孩子，多努力都是白费。
浪涌来，城堡就塌掉了。
于是她想保护的唐亦在深渊里坠得更深，她想安抚宽慰的外公外婆也被她的婚约伤透了心。
“林青鸦。”
“……”
林青鸦茫得睁开眼。
她见唐亦俯在她面前，半点没有计划成功的愉悦，那双眸子濯了水似的更黑更深，眼角发红。
他低哑着声：“不准难过。”
林青鸦怔了好一儿，轻叹气：“那你想我怎么做，”她抬眸，“我部都听你的。”
“……”
唐亦哑地了她很久，像是不能确信自己听见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撑在她身后墙的手指慢慢捏紧，涩声：“你再说一遍。”
林青鸦轻声重复：“你想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唐亦：“知道后悔了？”
林青鸦摇头：“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多少遍也一样。”
唐亦眼神冷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听我的。”
“作为偿还，你想要什么补偿、想要我怎么做才足够，我部听你的。”林青鸦认真望着他，“不要再牵扯到任何人了。”
死寂之后。
唐亦慢慢松开手，退后两步，他低着头哑声失笑：“哈哈哈哈，补偿，原来是补偿…………行啊，那就一点点偿。”
尾声落下，唐亦抬眼。
那双漆黑的瞳里透着阴郁，渲戾气。眼神像冰冷的刃。
唐亦垂手，勾起她一缕青丝，在掌心里慢慢把玩。
“那就我做情人吧，”须臾后他缓声，冷淡地笑，“随叫随到、予取予求的那种。”
林青鸦眼睫一颤。
唐亦恶意轻薄：“不答应？”
林青鸦指尖紧紧扣掌心，失了血色的唇轻咬住：“…好。”
唐亦掌心那缕发丝蓦地攥紧。
颧骨一抖，他转开脸。
“不用怕，小菩萨——等我玩够了，一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