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脸更红了,抬头怒瞪他,却因没戴眼镜,瞪人也瞪得很没气势,两眼睛总是少了点焦距:“你还涂药不涂?”
“涂涂涂,”谢珩与倒了一点红花油在掌心,小心地涂抹在他皮肤上,轻轻揉了揉,“要是明天还疼话,叫姜医生给你。”
一提到“姜医生”,谢瑕连连摆手:“不用,真不用,就是磕了一下,明天就了。”
谢珩与自然不信他,很想说极大可能不是“明天就了”而是“明天就青了”,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快把衣服穿上吧。”
红花油味道实在不闻,可他也不能光着,刚把裤子穿上,就见谢珩与似笑非笑,不怀意视线不知落在哪处:“小叔真白,不管哪都是,还有点粉……”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谢瑕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滚!”
这小子真是越越得寸进尺了!
谢瑕十分生气,决定找个机会去找谢瑾告状,让他务必收拾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什么黑化不黑化,欠揍就是欠揍!
他翻身在床上躺了下,谢珩与顺手帮他揭去脚后跟创可贴,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随后关掉大灯:“眼镜给你放在床头了,明早喊你起吃早饭——晚安。”
他着谢珩与身影消失在门缝,关门声传,胸腔那颗鼓噪了半天心终于渐渐平静。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谢珩与送他那对袖扣,借着一点月色,猫眼石微微地泛着光,他指尖触摸上去,冰凉宝石却仿佛是暖,带一点奇异,说不上是什么触感。
谢珩与也不是第一次送他东西了,第一次是和他坏掉那副一模一眼镜,第二次是他点名要保温杯,有这一次是对方按照自己心意,主动给他挑选。
什么要选猫眼石?因上次说他像猫吗?
他把袖扣放在一边,刚合上眼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窗外隐约传一声猫叫,一扭头,就见窗帘没拉严窗户外面似有道黑影飞快闪过,一下就不见了。
他房在一楼,外面就是别墅小花园,半夜有猫经过也没什么特别,可他刚放下猫眼石袖扣,就听到了猫叫,莫名觉得这像什么“命运指引”,便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去瞧。
不知是他视力不,还是猫已经跑了,别说找到这“命定之猫”,连扑棱蛾子也没见,他摇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出现了幻觉,把窗帘一拉,滚回床上睡觉。
谢珩与刚离开房,就被母亲堵在了门口。
林晚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上楼,谢珩与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觉?”
“这才几点,你怎么跟你爸似,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一点没有年轻人朝气。”
“什么朝气,早睡早起这叫作息健康——您不是又要通宵追剧吧?”
林晚一脸“小孩子不要管大人事”,把他拽进卧室,向外面张望两眼,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快告诉妈妈,你们今天游戏通关了没有?”
“当然通了,还刷新了你们记录。”谢珩与在沙发上坐下,“我爸怎么不在?”
“我让他去隔壁房睡了,省得干扰我追剧。”林晚奇地向儿子听起了八卦,“那……那些问题你小叔都回答了?”
谢珩与挑起眉梢,压低了声音:“妈,这不是你该关心吧?你对小叔这么奇吗?”
“我儿子终身大事我能不关心?”林晚正辞严,“快说,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进展,我门票不能浪费啊。”
“嗯……”谢珩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要说有进展吧像也没有,要说有吧似乎也有——反正,妈你说是对,小叔确实把我当小辈,要是我连名带姓地叫他,他就反应很强烈,分明不排斥,偏要说我没大没小。”
“这叫口是心非,”林晚一副过人语气,“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这一点上他倒是跟你爸很像,你爸暗恋我十几年不肯表白,还不是被我一句话就说服了。我儿子不能比我差,你要努力了,别给妈妈丢脸。”
谢珩与有些奇:“您跟我爸说了什么,就让他肯表白了?”
“我说,‘你要是再不跟我结婚,我就跟别人跑了’——第二天他就去买了订婚戒指。”
谢珩与笑起:“我爸年轻时候这么傻吗,还要女方主动?”
“现在也一傻。”
谢珩与点点头,深表赞成。
母子两个结束了“秘密夜谈”,谢珩与回到自己房,还没进去,就到走廊阴影站着个人。
“爸?”他着实吃了一惊,“您不是睡了吗?怎么站在这儿,吓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