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平时少外露自己的情绪,如今听到这番话竟忍不住双目泛泪花,他抬微颤的手覆在霍青行的头顶,哑声,竟只能吐出几个“好”字。
他年轻时也曾想入朝为官,报效国家,不想在科举失利,几次都名落孙山。他虽沮丧难过,却没有一蹶不振,既然科举中不了,他就去培养学生,让青山镇更多的孩子可以走出这个小镇,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可惜这么多年——
他倾囊相授,唯一一个高中举人的学生,性情又过狡诈贪婪。
好在……
好在他最满意的这个学生如今终高中举人!
他不负众望,高中解元!
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这学生一定能入朝为官,为大魏效力!
“……快来。”他亲自扶人来。
阮母看师生二人,拿袖子擦了下泛红的眼睛,而后看众人笑说,“明日我们家给小行办贺喜宴,大家伙可一定记得来啊!”
旁人哪有不应的道,纷纷应好。
……
而此时的江陵府阮家。
阮靖驰今日没出门,一大清早就派了小厮出去听消息,这会虽然陪阮夫人,但显然思并不在这上面,时不时就扬长脖子往外头看。
阮夫人只当他是要出去玩,捻佛珠笑道:“你要想出去玩就出去吧。”
她这孙儿近来乖巧了不少,她也不想日日拘他,没得损了少年性。“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要举家搬到长安了,你若有要好的朋友回头就请他们来家中吃饭,也算是跟他们好好告别了。”
阮靖驰:“没想出去玩。”
阮夫人挑了下眉,“没想出去玩,怎么一直看外头?”
“今天不是乡试榜吗?我在消息呢。”阮靖驰解释了一句。
阮夫人闻言,神色微怔。
乡试榜,个孩子……不知考得如何?
阮靖驰没瞧见她脸上的怔忡,依旧看外头,待瞧见岁秋领一个小厮近来,立刻问道:“怎么样?”
小厮是一路跑回来的,这会还气喘吁吁,好歹匀了一口气答道:“少爷,位霍公子高中,高中解元了!”
“当?!”
阮靖驰双眼一亮,没忍住,平时不好惹的脸上也绽一抹笑容。
见人点头应是,立刻大手一挥,刚要喊人赏钱,觉自己是在祖母这,不好摆这个谱,可岁秋玲珑肠,哪瞧不出他要做什么?笑说,“我带小厮下去领赏。”
说便领小厮下去了。
阮靖驰看他们下去便转去看阮夫人,见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连佛珠都不转了,喊了人一声,“祖母?”
“嗯?”
阮夫人抬头,神色还是从前副慈祥和蔼的模样,“怎么了?”
阮靖驰奇怪道:“该我问您怎么了,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阮夫人笑摇摇头,“你去给你姐姐写封信吧,她若知晓,肯定高兴。”
阮靖驰原本就有这个算,自然点头应了,要走的时候忽又听到后传来一句问话:“小驰,个孩子……如何?”
“哪个?”
阮靖驰驻足转,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先是不高兴的一撇嘴,然后扬下巴吐槽道:“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比不上表哥,也不知阮妤怎么就看中他了?”
阮夫人知他口是非,笑道:“你还这般紧张他的成绩?”
阮靖驰脸一红,也不知是恼还是羞,张口就说,“我是为了阮妤个笨蛋!她要是嫁得不好,岂不是要被人笑话?!”被祖母双慈祥的笑眼看,又有些说不下去,最后撇过头,瓮声瓮气说了句,“也还行吧,反我看阮妤和他在一挺的。”
“祖母怎么突然想问他了?”
阮夫人捻佛珠的手一顿,只一瞬,又笑道:“你姐姐喜欢的人,我怎能不提前了解下?好了,你先下去吧。”
阮靖驰哦一声,倒是没再问,说了句“我写完信来陪祖母用午饭”就转离了。
阮夫人看他离的影,手中佛珠依旧不紧不慢地转,神色却有些沉,看来有些答案……只能去了长安才知道。
半个月后。
霍青行带阮家二以及谭柔姐弟和妹妹如想踏上去长安的归途。
这半个月,他先后去林知县和许家道了谢,又去了应家看了应天佑和应家二,而后又在阮家谢了左邻右舍这些年的照顾,峤山镇的外祖家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