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又乱七八糟地说了好多,那啥也不是的太子总算是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个妹妹。
于是他走到床边,对我说:“今月,皇兄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皇兄哦。”
我心里烦的要命,但是还是得强撑着微笑点头,做出一副乖巧妹妹的样子,“嗯,我知道了,谢谢皇兄。”
“嗯。”
太子点点头,然后不看我了,转过头看向贺归,我也不知道他这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眼,竟给贺归看的低了下头,可疑的红从贺归白皙优美的脖颈蔓延上了她的脸,把她原本如玉的脸染得粉粉的,更是好看。
但是再好看我也没心情去欣赏。
太子低低笑了一声。
笑个大头鬼。
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
太子那位瘟神总算是走了,屋里就剩下了贺归和我。
贺归对我说:“帝姬困吗?”
我摇摇头。
于是贺归笑了,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本书,柔声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我点头。
贺归翻开书,慢慢读着。
“鹊山之首名为招摇,临西海,有草,名为祝余,食之可不饥。祝余上承天气灵秀,下接地势清露。渐成灵格,得成人形。不知何年月,化一公子......”
她讲的是齐百年的《合奇集》,我前几天还在在清莲居的左偏殿内看到过。
故事讲的是招摇山上有一种叫做祝余的草,修的人形,化成了一个男子,名叫祝无忧。祝无忧聪颖明慧,做了招摇山下乐修县的县令。在祝无忧的治理下,乐修县百姓安居乐业,祥和富庶。但是好景不长,祝无忧任职五年后,天公发怒,先是西海突然暴涨,淹没了许多人家,而后便是大旱三年,田地里颗粒无收。
乐修县虽然富庶,但却也是坐吃山空,县里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祝无忧原是一颗祝余草,传说中这种草吃掉之后将不会感到饥饿。
祝无忧心系百姓,不忍百姓受此疾苦,便现出真身,将自己的血洒进了县里河水中,而后自焚化为飞灰,飘于县中。
百姓因此得以度过灾年,后来百姓感念祝无忧的恩德,便在招摇山上修了一座无忧庙,听说香火很是旺盛。
其实这故事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但是感觉贺归给我讲的就是不一样,就是比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好听。
贺归坐在床边,我躺在床上,耳边尽是她温如暖玉的声音,氛围温馨至极,我看着贺归,心里却是暗潮涌动,好像有一种极为隐秘的感情流窜着,因为过于隐秘,以致我看不清,摸不到,也抓不住,故而只能将其归为对贺归的感激和依赖之情。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人呢?,活脱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多一分则妖艳,少一分则单薄,恰到好处的简直不像话。
我听着贺归的声音,顿觉昨晚那一阵冷风吹得真值。
贺归念完了,放下书望着我,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刚要回答,声音却滞住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贺归眼下的乌青和眼中的血丝,憔悴的叫人心碎。
我又懊悔起来,小声道:“大人,您是不是很累呀?”
贺归笑起来,眼角眉梢全是温柔,她开口,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没有。”她停了一下,又说:“其实帝姬可以叫我贺归的,不用太见外。”
我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行。”
贺归闻言,拄着头,状若思索,但嘴角弯弯,实则憋笑,“那怎么办呢?”她眨眨眼睛,忽而笑着对我说:“那这样吧,微臣斗胆,帝姬不如私下叫我姐姐如何?”
我心里一跳,她当真与我如此亲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贺归倒是来了兴致,探过头来,一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嘛。”
“帝姬你说话呀。”
“叫一声,叫一声来听嘛。”
“帝姬叫我一声姐姐,我以后永远保护帝姬。”
我听她一连串的话,愈加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她那目光灼热的逼人,叫我连连躲闪,无所适从。
我是父皇的女儿,但虽然名为帝姬,但实则,在这宫里人的心中,怕是连宠妃身边的宫女都比不上。故而小时候,我常常能听到一些讥讽的话,说完后,他们总笑嘻嘻地问我:“你能听明白吗?”
其实我是能的,但是我总是笑着摇摇头,“你们在说什么呀?”
然后他们就会笑得更加猖狂。
我大概是能懂他们的心思的,在这宫里头,拜高踩低,这群人身份地位,自然活的卑贱,我是帝姬,或许戏弄我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宣泄,或者说是一种彰显自己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