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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预言的真正含义是巫王的回归……也许一切真如你所言。”
蓝发丽人的声音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叹息。
“……你什么意思？”
塞拉那出人意料毫不慌乱的态度让巫王一阵皱眉，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自己’在面对莱塔尼亚灭顶之灾时所应该有的态度。
她想看到的是塞拉脸上痛苦、扭曲和绝望的表情，而不是眼前这种……奇怪的表情。
甚至不如说……有些释然？
“我是个胆小鬼……一直以来都是。”
用淡然的语气说着奇怪的话语，塞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甚至不愿搭理眼前“自己”的问话：“明明当初铸下大错的是我……明明后来不敢杀你的也是我……但我总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被我的弟子们认为是帮助她们战胜你的救世主……”
“师……”
双子之中的长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塞拉用眼神阻止了，蓝发的丽人和咬牙切齿的“自己”对视，继续淡淡地说道：
“但这一次的预言，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或者也是唯一一次做出的，最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我谁也没有告诉，甚至是在最危急的时刻。”
“等等……你这家伙……？！！”
巫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身体一阵不对劲。
原本还尚且凝实的影子，竟然在塞拉说话的过程中开始渐渐飘散。黑色的碎片逐渐在影子表面剥落，然后化为空气中的飞灰。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影子这种东西本就是没有实物的载体，而巫王之所以在没有本体的情况下还能发挥出和塞拉势均力敌甚至略胜一筹的力量，这种特殊形态所构成的防御能力也是关键。
什么样的法术，能够摧毁本就没有实体的影子呢？
“你干了什么？！这是什么法术？！！”
惊怒交加的巫王顾不上听塞拉的话语，而是直接在身上无声无息地套了数个防御和恢复的法术。
这种最高级别的法术在半神级的巫王手中起到的效果几乎可以说是神迹级别的，区区活死人肉白骨或者生扛十数发源石舰炮而不损毁简直是小意思。
可就是这样的法术，却一点也无法阻止影子的崩坏……甚至在巫王释放法术的过程中，影子的崩坏更是变得愈发快速。
“没用的，‘我’……一旦下定了决心，你是不可能赢得了我的。”
塞拉淡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并不是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而是仿佛在忍受着什么折磨一般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
“老师！——不行！！”
最先惊呼起来的，自然是在场法术修为最高的双子女皇。
光是观看巫王和自己老师二人之间的联系和法术脉动，就让她们对老师的决议猜了个七七八八……而这一切，老师在当年竟然对自己二人只字未提！
“别过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已经抑制不住声线的颤音，但塞拉还是当场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撑起了一片半圆形的法术护罩，挡住了正准备施以援手的双子女皇。
“当年我犯下的错……就应当由我而始，由我而终。”
但显然，塞拉的说辞对于自己这两个执着的学生而言，并无意义。
“快住手老师！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双子之中的长姐在声音之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原本以为这次的战斗还是会以将巫王封印作为结局，但却想不到自己的老师所想到的解决办法，竟然如此决绝。
“你……你疯了吗？！我就是你——你要这样你也会死的！而且会魂飞魄散的！！”
巫王此刻也慌了手脚。
自己是塞拉·歌兰蒂斯的三生之一，作为吞噬了“善”的“恶”而存在——长期掌控了身体的她，竟然忽略了，眼前的塞拉不仅仅是“善”和“自我”，也是塞拉·歌兰蒂斯的本体！
而此刻她已经感受到了，面前的这个“自己”，不惜做到将“善”和“自我”全部自毁，也要带着自己这个“恶”一起磨灭的决意。
“我说过了，最初和最后的‘巫王’，将会在此刻毁灭……此后，世间不再有巫王，也不再有塞拉·歌兰蒂斯。”
蓝发的丽人看着面前的影子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一并同归于尽的束缚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朝着自己不断怒吼，眼中绝望满溢的姿态，竟感到有些讽刺。
“抱歉了我的学生们……这一次是老师我唯一一次骗你们，但请原谅我……这样的小小任性吧。”
塞拉没有回头去看背后的双子——她怕看到之后自己会忍不住。
眼见无力阻止，双子的姐妹已经彻底放弃，瘫倒在地痛哭不止——这也许是这么多年作为女皇的她们第一次悲伤到不能自己，毕竟那个日思夜想的‘亲人’，方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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