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存实亡,”项栩冷然对答。
“西园校尉名声威武,又能如何?袁车骑,曹校尉,两个年轻者,方是以后弄潮者,天下初乱,董卓为贼,元直,你且去投曹孟德便是,日后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徐庶脸上复杂万分,却还是深深一拜,“先生乃当世大儒,不慕名利,宁静致远,在下,实在想跟在先生身边——”
“滚啊!!”
项栩发现和他说道理是真的说不明白了,索性是来了脾气,伸出手到了徐庶眼前,大手一盖,抓住了他的衣领。
徐元直只发觉自己头顶上空似乎黑了一片,于是莫名其妙的愣住当场,被当做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而后双脚在半空悬空晃荡了片刻。
他本是乡里勇夫!有儒学藏于胸腹,但从小尚武,练就一身本领,于乱军之中持剑杀人如探囊取物,颖水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先生来时,徐庶曾上门讨教,便被这般提着从院子里扔出来,打得眼乌青,脸红肿,凄惨不已。
项栩提着他出门去,一只手抬起门闩,丢到门外,而后砰地合上大门,半晌后又说道:“若是天命尚在,元直可在颖水郡外等我,我不知何时将会去兖州,陈留那里,方是再会之地。”
“陈留,陈留必经之地……”
徐元直在外思索了许久,自觉若是留在颍川,的确会给先生带来麻烦,而这番做法,不亚于是敲打考验,若是可以的话,便能常伴先生左右,成为门生弟子。
……
夜晚,门外没了动静,项栩练完了一套重剑剑法,转而练枪法,而后是弓术,盾术。
【你练习剑法一刻钟,剑术+10,力气+3斤】
【你练习枪法一刻钟,枪术+10,力气+5斤】
【你练习弓箭一刻钟,弓术+10,膂力+10】
“呼,奉孝!奉茶。”
“喏。”
自小体弱,不善于舞刀弄枪的郭奉孝羡慕不已,从院中所藏里面拿了茶叶,煮好热水后泡得沁香,而后端到房内,先生则是在前院用一根铁道,拧开了某个阀门,将高筑水池里的水放出来,清洗身子。
日子就是过得这么朴实无华。
【你洗了个澡,魅力+1】
魅力?
有什么用。
项栩换上了一身灰色儒袍,头戴发冠,如玉般生辉,身材挺拔如松,到堂中而坐,他只有一个门生。
郭奉孝。
“奉孝,执礼。”
“喏。”
郭奉孝跪坐于项栩之前,心里一堆问题要问,稍作思索之后,执礼而拜,叩拜,再拜,奉为尊师,而后一问一答,笑对天下大势。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意犹未尽。
“奉孝,”项栩忽然长舒口气,说道:“准备好,我们应该放弃颖水,去陈留安家。”
“准备出发了。”
郭奉孝再拜,恭恭敬敬的问道:“为何?天下诸州郡,许多地方尚且可去,幽州,荆州都较为那问,汝南还有月旦评,先生何不去月旦评一论?”
“不去,陈留,最好。”
项栩脸色如常,悠然自得。
……
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
名士大儒,设馆授徒。
郭躬家世衣冠,父弘,习《小杜律》,躬少传父业,讲授徒众常数百人。
钟皓世善刑律,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
张兴以《梁丘易》教授,声称著闻,弟子自远至者,著录且万人。
也有别郡名士,客授颍川。
党锢之后,士人,儒生归颖水,文人风气更盛,所学甚荣,门生遍地,陈寔隐居荆山,设馆授徒,远近的士人都以他为宗师。
项栩,因客居颍川,虽出身清白但也起于微末,是以只有寒门门生结交,荀氏唯有荀彧,荀攸与之打过交道,但因项栩不愿与其深入来往,所以交情并不深厚。
三年有余,门生不过寒门寥寥,而且来到颖水的时候,没有去给陈家送礼,好几次陈家派人来暗中敲打,项栩都没有理会。
187年,陈寔辞世,颍川震动,万人空巷去礼葬祭奠,项栩没去。
于是在年秋,秋收将至的时候,项栩带着郭奉孝准备退出颍川了。
他知道大难将至,在颍川带着也不太平,这地儿私学太重,门庭驳杂,不知有多少人在办学,他想要活得安生,是不大可能的。
中平六年秋,项栩准备完毕,把宅子卖给了当地荀氏一族的人,得了帛若干匹,两匹白马,一对白玉,还有五铢钱三千有余,装车四五辆,拉着书卷典籍,从颍川准备出发。
雇佣随从六个人,用来赶马,这一天阴雨绵绵,颍川阳翟城池不高,镇守的兵马倒是不少。
“项姓那人,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