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穿过纱窗挥洒在阿青的脸上,他揉揉眼皮,慢慢睁开双眼,眼睛有些酸痛。
身子出奇的舒服,这几日带着沅月,不是在逃跑,就是在准备逃跑的路上,在寺庙的一夜,身体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想到沅月.....
沅月!公主呢!
他猛得坐起身子,拍了拍脑袋,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沅月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小鹿眸紧紧闭着,卷翘的睫毛平铺在下眼帘上,少女睡得很熟,呼吸均匀,脸庞红扑扑得像个苹果,看样子是守在自己的床边,就这样待了一晚上。
她跟着自己这样奔波,一路上精神紧绷着不敢闭眼,如今到了个尚且算安全的地方,总算松了心弦,睡得乖巧。
阿青不敢让她这样半趴着睡着了,这样睡也舒服不到哪去,这可是位公主殿下呢。
他赶忙拿起床头边上和尚准备的禅衣披上,下了床,揽起沅月,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要将她放在床上,少女似被惊动,拉着他的衣袖,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嘴里嘟囔着开口说着胡话,阿青一动也不敢动了,保持这个难耐的姿势等少女梦呓。
“阿娘,阿娘,”少女轻喊着,手里依旧紧紧拉着阿青的衣袖,生怕人离去,“阿娘,抱抱月儿,抱抱,月儿听话,听阿爹话......”
阿青不敢动作,也不敢说话,忍着脸上的绯红,只轻轻拍了拍沅月的肩,小心安抚着她。
就这样过了许久,少女好像做了什么美梦,竟咧着红色的樱唇笑了,她终于松开阿青的衣袖,阿青这才找到机会放下她,给她掩了掩被角,离开了床畔。
他要系上衣衫,低头看到胸前淡了很多的掌印,皱着眉峰,表情很是严肃,握紧了拳,总归是自己学艺不精,累得沅月跟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瞥见茶桌上的小像图,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轻步向茶桌走去,捏起那张小像图,终于明白了沅月的梦呓和对他放下的警惕之心了。
这是沅月的母妃,宸贵妃,镇辽郡王沈重的嫡长女,沈何容。
他看着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表情有些复杂,原来她看到了。
阿青背对着床畔盘腿坐在茶炕上。
他捏着手里的茶杯,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该怎么解释呢
还是老老实实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好了?
不,不,绝对不行。阿娘交代过,不能告诉别人他的身份,他这样的身份,不知公主知道后会怎样想呢....罢了。他在心内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还是,能瞒多久,就多久吧,可她这么聪明,应该迟早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吧。
阿青不知道在这里端坐了多久,床边的少女终于缓缓翻了个身,慢慢地爬起,揉了揉小脑袋瓜子,开口却吓了阿青一跳:“我阿娘呢?”
阿青在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以后,赶忙给她倒了杯茶水,送至她面前:“姐姐睡糊涂啦,漱漱口。”
见沅月接稳了茶杯,往嘴边送,阿青又去脸盆架那里端了脸盆过来,给她洗了块帕子,拧干送到她脸前,敷上她的脸,给她擦了擦。
沅月这才精神过来,阿青生怕她要问小像的事,抢在她面前开口:“姐姐饿不饿,我去问和尚要些素斋来。”
沅月哪是他能糊弄过去的,她拉住阿青的衣袖:“不准去。”
“你.....”她看着阿青紧张的表情,想了想还是不问小像的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并不关心他有什么秘密,总归确定下来,他真的不会有危险,是在救自己就行了。
阿青见她不开口,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刚想豁出去抢答了她的话,可这时沅月却开口了:“你果真不是奔着我衡山公主殿一等大太监的位置来的。”
说到这个太监....阿青重重地点点头:“没有错的。”
“嗯嗯,对对,你这么漂亮,奔着太监来就没意思了,”沅月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又揪着他的马尾,将他拉至身前,红唇缓缓贴近他的耳朵,“你是奔着,本公主的,第一侍君来的。”
大楚朝开国皇帝有位公主,善读兵书,也不是纸上谈兵那种,带起兵马来那是骁勇善战,屡战屡胜,衡山杀旧君时,更是立下了决定历史的一大战功,大楚的江山由她与心腹大将一同打下。
皇帝登基后便赐了这位公主衡山做名,享双亲王待遇,由于这位公主是个神奇的存在,她不仅打起仗来像男人,行为也像男人,惯爱收集美人,男女通吃,她除了一位驸马,又还有侍君妾室多名。
朝中虽有些怨言,可每日上朝与衡山公主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恐她淫威,皆不敢开口,只一位迂腐的御史向皇帝告了状,说是,身为女子毫无妇德,皇帝笑着将折子丢给她,那衡山公主是个浑的,接过折子便向皇帝敷衍地告了辞,离开金龙殿就御马朝着御史府中驾去,御史恰巧不在家,御史家人吓了大跳,连忙让人去请御史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