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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胜呢？”刘鼎道：“还是险。”
李岩惊道：“怎么说？”刘鼎道：“你不要急。我说的只是自家感觉。你想，若胜了，牛、宋失了面子，怎肯干休。他们根基在那，你纵胜一阵，难以长久。”
李岩点头道：“如何是好？”刘鼎道：“你与李过将军交情如何？”李岩答道：“泛泛之交而已。”刘鼎拍一拍李岩肩膀道：“他是陛下的亲侄，据我所知为人算是正派，你多和他叙叙。我是你荐的，你在，我就在。”李岩应允。
隔日到了四月十三日清晨，北京城内四面喧嚷。大顺军从东门、北门开出，和城外驻军会合，联营数十里，旗帜鲜明，刀枪光亮，将士士气高昂。自成令向军中宣言：破吴之后，功必赏，过必惩。
牛金星、宋献策领一批官员送自成等出城。自成道：“你们只有一万来人，大都是老弱伤残，北京交给你们，千万小心行事，莫负朕所托！”
牛金星等下拜稽首道：“陛下只管放心出征，京城无忧。”
自成上马，刘宗敏、李过、刘芳亮、李岩、刘鼎等人相随。十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奔山海关。所谓：气壮如虎奔关门，归时狼狈似丧家。
却说一路上战马萧嘶奔腾，一日行军两百余里，前锋两日后即抵玉田县内。自成在中军中，刘鼎打马走近道：“陛下，臣有了一条计策，可破明军。”
自成道：“你说来朕听。”刘鼎道：“关宁兵马精锐敢战，山海关又易守难攻，不出奇计，恐难击破。”自成道：“计将怎出？说完啊。”刘鼎道：“若能遣一支水师浮海至山海关东面上岸，趁其不备，可一鼓作气而得。”
自成沉吟许久道：“一无时间，二无水师，只强攻罢了。”
忽然前面一员稗将奔来，下马拜道：“陛下，吴三桂派使来议和，请求暂缓进兵。”自成笑道：“把来使唤过来，他知道怕了！”
这里却看吴三桂那边如何。关宁两镇总兵力不过五万来人，三桂有三万余众，山海关总兵高第有一万多人。当时两人召集了部将，在那营房中商议。
三桂生的英姿俊颜，丹凤眼，隆准广颐，披着掩心乌云甲，所使青锋刀立在边上，望着众将领道：“李闯欺人太甚。在那京城中毒掠官绅，连我家人也不放过。我与其誓不两立，如今他来伐我，我已派了人去假作还要降他，骗得一时而已。敌众我寡，各位看我们如何是好？”
部将胡守亮道：“打就是了。我们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还怕流贼吗？纵战死了，亦不失英名。”旁边两将应声附和。高第道：“如今只是平西伯说了算。打还是和，凭你一人做主！”下面诸将一齐拜倒，说道：“请平西伯做主！”
三桂微笑道：“你们让我做主，我也不能害着诸位。李自成兵多将广，又占了北京，明见着我们敌他不过。各位欲降只管自便。三桂决不说二话。”
众将相互一视，各个气愤，胡守亮叫道：“哪里的话。谁欲降，先吃我一刀！”嚷了一阵，三桂说道：“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保大家生路，还有大明的生机。”
众人纷纷说道：“伯爷明说好了。我们敢不从吗？”三桂先叹口气，缓缓道：“我等既抗李闯，须依满清。不然，山海关一隅之地就是我们的葬身之所。”
众人听了，一时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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