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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十七制止道，“我还有话想问他们。”
“就这些人愚忠的态度，能问出什么来？”
孤劫众的首领看了顾铭舟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余十七笑了笑，在首领面前蹲下身：“不涉及万鬼宗的机密。既然你说方无锐对你们恩重如山，我很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能够让部下誓死效命的敌人，佩服他掌控人心的手段，即便本质上目中无人狡诈狂傲却还是成功地让一批人心甘情愿为之牺牲性命。方无锐有为你们做过什么吗？”
顾铭舟脸色微微变化，虽然余十七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也听出来说的是聂归疆。
孤劫众首领说：“方才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鬼主在那样的火势中保护了我们，他本可以直接离开。”
“可是你们孤劫众前几次行动损兵折将，方无锐又在哪里呢？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们是他的弃子呢。”
“你不必挑拨了，孤劫众的行动是我下令执行的。”首领冷冷地说道，“鬼主收留了因各种残疾而倍受排挤的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想为主子排忧解难，若能够干掉你们自然是大功一件。既然技不如人，落败身死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惜方无锐不是好人，背叛师门乾意门还将其覆灭，一腔忠勇付错了主子就只是为虎作伥。”顾铭舟耸了耸肩，“他被荒芜宗羁押期间，你们孤劫众四散江湖却也没少作恶吧？”
首领爽快地承认道：“不错，我们就是作恶多端，恶即我等信仰，主子即为我等信仰之支柱。”
余十七点了点头，起身朝顾铭舟使了个眼色，后者早已将蛛丝结成网阵布设在四周，牵动手指便立刻令其收紧。
背过身去听后方传来人头落地之声，余十七按着秋叶的剑柄若有所思。顾铭舟将用于操控蛛丝的指环脱下来丢在地上，任其滚入血泊和残尸之中。
“虽然在忘川待了几年对杀人有些麻木了，不过一次杀这么多还是头一遭，我这种人死后大概要下地狱的吧。”顾铭舟自嘲一笑。
“让他们夺取了江湖，会死更多人的。”余十七只能这般安慰道，“走吧，这会儿除了那个潋婴，方无锐身边已经没有精锐了，一鼓作气将他打倒。”
“到时候就是我和特遣分别之时了。”顾铭舟说，“预祝你不负众望，扫清诸邪。”
“云中剑缺人，荒芜宗也快到了新老更替的时候，真的不想留下来吗？”余十七有些惋惜，试图劝他放弃半途退出的想法。
顾铭舟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算了吧，慷慨激昂壮怀激烈都是一时的，只要冷静下来就会想到江州还有人在等我。”
余十七无奈一笑，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配合默契的家伙，虽然有点舍不得放他走，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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