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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婆娘不是人！”
在孔衍开口之前，殿中许多大臣已经准备好嘲讽技能了。
但听到孔衍的第一句后，他们全都沉默了。
那是一种逐渐凝固的表情，愕然，心惊，怜悯，遗憾……
武将中有许多只是初识文字，对文采什么的一窍不通，但他们听了孔衍的这第一句后，全都听懂了。
这个婆娘不是人！
还有什么话比这还简单明了的吗？
喉咙抖动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目光，呆滞的神色，在诸多武将身上全都可以找到。
皇子，公主，大臣，他们的表情都在凝固，紧接着向着各种方向变化。
有的愤怒，有的震撼，有的遗憾，有的心惊肉跳，还有的冷冽一笑……
李世民的表情跟多数大臣们的表情相比更为激进，先是凝固，紧接着愤怒，暴怒，身上杀气凛然。
一双眸子中仿佛蕴含万千尸骸！
仿佛在说：敢侮辱朕的皇后，不管你多有钱，都得弄死！
而刚刚还笑着说自己不是小气人的长孙皇后，懵逼了！
朱唇合不拢，一脸的凌乱，她在怀疑人生。
脑海里全都是孔衍刚刚吟出的这句：这个婆娘不是人！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所有大臣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的声音，生怕被连累到了。
孔颖达已经放弃自我治疗了，整个人处于一种灵魂离体的状态，他的双腿间隐隐产生了一股湿意。
孔衍上前一步，轻笑着吟出了第二句：“九天仙女下凡尘。”
“嗯？”李世民身上杀气尽散，面色缓和。
长孙皇后忍不住抬头看了孔衍一眼，发现对方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面颊不由生出两朵红晕。
一众大臣也都舒了口气，有暗暗点头的，有暗暗遗憾的，还有猛地松了一口气的。
孔衍被长孙皇后用眼神暗暗剜了眼，干咳一声后他转身看向一众皇子和公主，沉吟片刻后，又吟道：“儿女各个都是贼！”
“雾草！”
“卧槽！”
“吾擦！”
“……”
一众大臣当场石化，一些武将忍不住爆粗口。
李世民的一张脸也全都黑了，但这一次倒是没露出杀意，他想看看孔衍会怎么圆回来。
“你放肆！”李承乾最先沉不住气，因为他发现孔衍伸手指着的就是他。
“承乾~”长孙皇后制止住了李承乾。
李承乾很是不甘心，一双眸子直直的瞪着孔衍。
“偷得仙桃献娘亲！”
孔衍回头，冲长孙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长孙皇后掩嘴轻笑，双眼弯成了月牙，嗔怒道：“你就不怕念出第一句后~陛下就直接将你拖出去斩了？”
“能让娘娘开颜一笑，死又何妨？”孔衍微笑道，“更何况陛下何等的雄才大略，岂会因这点小事就记恨于草民？”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问道：“那你说说看，朕是如何雄才大略的？”
孔衍略沉吟，看向长孙皇后，说道：“娘娘，咱们还是谈诗吧。”
李世民：“……”
这混蛋！
“好了，回座位吧。”长孙皇后有些无奈。
孔衍微微颔首，回到了位置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至此，这场宴会应该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李世民虽时不时的冷飕飕地盯着孔衍，但却找不到正当的理由针对，只能一个人喝闷酒，他觉着自己的面皮还是太薄了。
一些靠后的文臣倒是想寻孔衍的晦气，但孔衍处于最前方，跟长孙皇后就只有一台之隔，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前的。
而对于孔衍刚刚吟诵的那首祝寿诗，他们实在是不敢多做评论。
晚宴快结束时，孔衍瞧了眼长孙皇后，低声道：“娘娘，草民想去方便一下。”
“方便？”长孙皇后蹙眉，不明其意。
“如厕。”孔衍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
长孙皇后面颊一红，摆了摆手。
孔衍站起，在四周张望一番后，直接从侧门离去。
“他要去哪？”李世民皱眉。
长孙皇后轻声道：“说是如厕去了。”
“这小子应该不会回来了。”李世民冷笑。
“陛下为何一直要针对他？”长孙皇后低声问道，余光瞥到长乐公主也偷偷溜出了大殿。
“朕穷啊。”
李世民饮了一口酒，很是落寞的叹道。
“……”
出了夜宴大殿，一阵凉风吹过，令孔衍的酒劲清醒了不少，今日这场宴会，他知道自己是绝对的焦点，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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