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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厉害吗？能拍一拍自己脑袋，让自己又惊又放松的男人，能不厉害吗？
两人说着话，浑然忘记了还身处在这万鬼包围之中，李锦年回过头去，发现上山的路不见了，再转过头来，吊着无数颗血淋淋人头的大树整个树干都已淌在了血泊当中，鲜血从泥土中往外渗，轰然一声，大树四周的泥土塌陷，露出那盘根错节的大树根，树根周围，白骨累累。
老鬼张开嘴，松垮的皮皱成一团，喉咙处动了动，像是怪物嘶吼不得，垂死之时的呜咽，声音嘶哑，怪笑了两声。
散发着阴秽气息的白皮灯笼晃呀晃，飘到了李锦年面前。
李锦年险些吓晕过去。
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完整无缺的少女人皮，被完美地剥落了下来，似笑非笑，似怨非怨。
姜蝉衣也被这盏灯笼吓得小脸苍白，冷不防抓住了李锦年的胳膊，从皓齿里慢慢挤出几个字来。
“闭，上，眼。”
李锦年吃痛，眼一眨。
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不见了。
姜蝉衣祭出的四张辟邪符失去灵力掉落在地，李锦年蹲下身子想去捡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比平时轻盈了不少，只是还没等他弯下腰，就给人一把拽着，狂往山下跑。
直到离英雄山远远的，两人才停下来，再次回到了先前待过的小林子里。
“先前是我大意了，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百鬼夜行而已，才发现这山上全是恶鬼！”
姜蝉衣脸色煞白，饶是她出身山上仙家洞府见多了怪事，也有些受不了，此时从山上下来，弓着腰，两手撑膝，气喘吁吁道。
李锦年也不好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听姜蝉衣说得越是凶险，他就越是想再回去。
“我说你是这祁州的人吧，这山怎么回事，这么凶煞邪门！”
姜蝉衣拍了拍胸，抬头朝李锦年喊道。
李锦年倒是不打算隐瞒，将帝九年和他说过的这山来历，又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姜蝉衣听。
却没发现，锦衣少女在听到那位打虎英雄时，表情古怪。
“我就说，原来这山上全是死在大虫嘴下的亡魂，死后又变成了伥鬼，骗那上山的行人成为大虫的腹中之食。只是这就算了，这些可怜不自知的伥鬼竟然还妄想改变这一地气数，将这山青水秀之地灵气耗尽后，变成一座无主凶山，好复活那头大虫！”
姜蝉衣边说，边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梨子咬了起来。
看得李锦年连连吞咽口水，姜蝉衣这回倒是没有取笑李锦年，又扔了个梨子过去。
“好一个，为虎作伥！”
姜蝉衣含糊不清道。
李锦年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再回去一趟，吃着姜蝉衣丢来的梨子，他也半点不客气，从离开小镇起，他就开始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都忘记饿和不饿了。
“我想再回一趟山上，你能借我几张那个符纸吗？”
李锦年放下梨子，小声请求道。
姜蝉衣想也没想，随手丢了一摞过去。
李锦年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他小心接过这一摞符纸，逐一看了看，好让心里有个底。
却不想，一泼冷水当头砸来。
“先前那提灯笼的老鬼应该是那虎妖的管家，我们还未上山就给他知道了，只是忌惮我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放我们走了下来。要是再返回一趟山上，以这老鬼的脾气，估计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说实话，没上山之前，我还有底，上了山之后，动起手来胜负难料。”
姜蝉衣蹲在地上，有些无力地说道。
李锦年“嗯”了一声，姜蝉衣说不说他都害怕，但他也不一定要上山，站在山脚下问一问那老鬼，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衣少年就行了。
“你别意气用事，这山太玄乎了，你先前说的马贼估计就是这群伥鬼所化，能不惧阳光在白天显化身形，怕是这座山都已经给他们这些小鬼炼化。以他们的修为，要想不给人发现轻而易举，但竟然敢故意显现身形给你看，我猜目的就是为了吓你走，这几天一定有大事发生！”
李锦年还是充当哑巴，对姜蝉衣的好意心领了，只是他向来认死理，不去看一看是不会死心的。
姜蝉衣无可奈何，心念一动，手中很快多了一串风铃，暗骂道：“本小姐要是死在这里了，就都怪你这臭小子！”
随后，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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