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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了过来，满脸忧色的道：“姐，你没事吧？”
姑娘捂着手没好气的大喊，“你混蛋，赶紧叫他们住手，不然会出人命的！”
瘦子不情愿的制止住了众人，他扶着姑娘站起，然后抬腿又蹬了一脚躺在地上一直傻笑的陆染，姑娘余怒未消的瞪了一眼瘦子，说：“去，把人家扶起来，跟人家好好道个歉？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也好意思？”
瘦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血流不止的姑娘说：“姐，你的手还在流血，伤得重不重？”姑娘道：“你还知道关心我？你要是真有这个心，就少跟他们混在一起打架，少惹点事儿，别再让爸妈为你担心了，就当姐求你了，行吗？”
瘦子一听这话立马放开了姑娘，冲着小混混们吹了个尖锐的口哨，一群人哄闹着散去，临走前两个小混混还冲傻笑不止的陆染啐了两口口水，走在最后的一个还多踹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喧嚣着胜利的凯歌。
瘦子到了公路，用脚勾起了自行车，然后冲着姑娘大声喊道：“姐，你抓把土摁在伤口上，能止血。”
几个混混相继上了自行车，一个尖着嗓子喊道：“姐，你离那二刈子远点，别恶心到了你！”
哄笑声中，一群浑身尘土的小混混们喧嚣远去，这一场不明不白的架就这样打完了，躺在地上兀自傻笑的陆染心里沉郁到了极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这大地之上傻笑，总之，他就是想笑，毫无顾忌的一直傻笑。
姑娘小心翼翼的蹲在了陆染的面前，她按着弟弟的说法抓了一把土按在手上，然后满脸焦切的问陆染，“你没事儿吧？”
陆染笑出了眼泪，他侧头望着姑娘，笑着说：“还没死？你弟他们也不行啊，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家混社会？早晚还不得被人给弄死？”
女孩听了很不高兴，她撇起嘴，生气的道：“陆染，你嘴下积点德，心里再有气也不能诅咒我弟啊？”
陆染止了笑声，他听姑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十分意外，等再仔细一看时不禁爬身坐起，由于动作太过激烈，搅起了一大股尘土，害的姑娘紧忙用手遮挡，那一霎，陆染一把攥住住了姑娘那只受伤的手，说：“你是沈月？真的是你？你的手没事儿吧？”
姑娘躲过了烟尘，抽回了已经止血的手，说：“你才认出是我？亏我们在一起读了三年的高中！”
陆染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容也在刹那间嫣红了起来，就像不远处那件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红色羽绒服一样，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陆染喜欢过沈月，是那种情窦初开时的暗恋，虽然匆匆三年的高中令他们鲜有独处呢哝的光阴，可那青涩的美感在陆染心里早已涟漪荡漾，浪漫不堪。
只是，一切情浓难止都仅限于陆染一人的内心波澜壮阔，或许在沈月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其他同学一样，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了。
沈月帮着陆染捡回了羽绒服，对于那刺眼的红，沈月的眼神里表露出了自己的诧异与好奇，但出于性格原因，她还是忍着没有追问陆染，这一切在陆染眼中都只是淡然的一笑，他清楚自己的所为没必要与任何一个人阐述与辩解，毫无必要。
不出意外，两个老同学在那天地之中聊了许多往事和毕业这三年中的各自遭遇，自然，说到这些，一定是陆染说的远多于沈月，因为他心底暗藏的情愫总会偷偷的催促他，急于说给沈月听，当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说，或者也根本不必为了什么说。
分别时，沈月替弟弟和那些混混说了很多抱歉的话，陆染都只是淡淡一笑，叫沈月不必在意。这倒不是陆染的内心有多大度，是因为，跟自己的绝望生活相比，这一场架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的一场盛宴，令他欢愉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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