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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雏田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竟是另外一番模样。
漆黑的森林,流动的雾霭,被大树枝叶阻隔在外面的阳光,阴翳的空气充斥着草木以及尸体的腐臭味。
“羽村一族的后裔,你血脉中的力量还在沉睡。”冰冷森然的话语,忽远忽近。即使雏田开了白眼,依然无法找到说话之人的踪迹。
“是谁?”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感到一阵尿意和口渴。
“我是这个世界历史的见证者,”雏田的眼前出现一团黑雾,缓缓地凝聚成人的模样,但五官依旧不清晰,这个黑影继续说道:“我能看到,你的人生如同这岁月长河中的一叶孤舟,弱小而无助。”
“没有,你说的不对。”
“没有?那是什么样子?”黑影冷笑,他轻轻一挥手,一团浓重的黑雾在半空缓缓升高,蠕动着变换成圆环形状,从里面闪过各种画面。雏田从小被父亲日向日足寄予厚望,性格内向而懦弱,难以完成体术的训练,掌握不了日向一族的体术奥义,被族人嘲笑,被同龄人欺负,被鸣人搭救,被妹妹日向花火击败,被父亲失望的眼神所凝视,被明明已经击败的女孩打到,被同伴所保护……至今为止,没有一件事能够真正让她自己满意,没有一件事让别人满意,没有一件事情能真正达到成功,所有的都是失败!大写的失败!
恐惧感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被揭穿心底秘密的屈辱和痛苦,但是她仍然固执地否定道:“这些全部都是幻觉,对,是幻术!”
“在平凡的岁月中,你已经习惯了逃避和隐藏,像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堆中对外面的事物视而不见,但这都是自欺欺人,你在推卸属于你的责任。你以为依靠这种蒙骗自己的方法仿佛日子会这样无限的延续下去。然而忽然有一天,你会心头一惊,残酷的世界正无可挽回地把你、你所爱的人以及你们共同拥有的一切带走。”黑影再次挥手,从镜子一样的雾气中,闪过的是她周边的人的死亡画面,夕日红老师在忍界大战中被雷遁贯穿,志乃被尾兽碾压,日向日足和花火被爆炸的战火吞噬,鸣人被从天而降的无数黑色树干穿透身体,雾藏被一颗光球吞没……
雏田双手捂着脸颊,她低声地哭泣着,稚嫩的双肩不停颤抖。
“不曾用自己的脚在路上踩下脚印,就不会找到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黑影叹息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正视自己,正视现实?”
“你究竟是谁?”雏田再次问道。
“在神话时代,神替人解释一切,安排一切。神话衰落后忍道兴起,人们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释和安排一切,然而人类总是在踌躇满志的同时往往发现自己力不从心。面对动物般生活着的芸芸众生,觉醒的智慧感觉到一种神性的快乐。面对宇宙,它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不得不承受由神性不足造成的痛苦。人失去了神,于是幻想着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战争也由此而来。不过我并不是神,我仅仅是神话时代一个不合格的见证者,我是一名阴阳师,还有,我叫藏马。”黑影这时候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几束阳光正从树林的缝隙中撒下,整个黑寂的森林发出一片沙沙声,仿佛有光芒在撕破黑暗。
“在人生的画卷上,梦幻也是真实的一笔,请把它交给你认为合适的人。”说完,雏田感觉脖颈一凉,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黑影已消失不见。她再一次低头,竟然有一块“巴”形的碧绿色勾玉挂在自己的脖子里。
“雏田,雏田,你醒醒,雏田。”
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心中这么想着,雏田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她正躺在医院的一张病床上,房间简洁,明亮,白色而柔然的被子,还有雾藏同学正在关切地看着她,雏田不由得低下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梦里面那个黑影说过的话,于是她抬起头,小脸虽然通红,却直视着雾藏那双狭长却目光坚毅的双眼。
雾藏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并不习惯被雏田的目光所直视,心里嘀咕着这还是以前那个日向雏田吗?嘴上却说着:“我看你在流泪,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雏田反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在木叶的公立医院,在你昏迷后,我和志乃夺回了卷轴,在到达中央之塔后,夕日红老师将你安排进了医院。”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喽?”雏田摸着胸前一根麻绳穿着的青玉,自言自语道,声音悄不可闻。
“你说什么什么是真的?”雾藏好奇道。
“噢,没什么。”雏田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雾藏,你真是一个好人!”
不知为何,雾藏觉得眼前的雏田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甚至给他带来了一丝恐惧。他狐疑地从上到下打量了雏田一眼,没有其他的发现,忍住了用写轮眼再次观察的冲动,雾藏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要在意,我们可是同伴!”
此刻,他心中忽然想起,志乃曾经介绍过的关于死亡森林的种种玄妙故事,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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