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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箩箩粮食送到石家大院,虽然在宋安印象里有着现代影视剧里看过的古代大户人家的高墙大院,但还是被石家大宅的气派给镇住了。
高高的院墙前面左右有一对霸气的石狮子守着,正门是两扇朱赤色的大门,紧紧闭锁着,门上镶着一对做工精细的铜狮子头,嘴里衔着两个大铜环。大门上方有一个牌匾,上面用苍劲有力的隶书写着石府两个大字,看到这个大门,令宋安不禁想到杜甫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应该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
宋六父子仨吃力地推着装满粮食的板车来到石府大门前停下,宋六小跑沿着门前阶梯拾级而上,大力地用门上的铜环敲着大门,只听吱的一声,大门慢慢打开,只见两个家丁模样的大汉走了出来,一见是宋六他们,斜瞥了一眼,倨傲地问:“何事敲门?”宋六哈着腰谦卑地说:“麻烦通传一声石总管,佃戶宋六运了粮食来交租。”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白白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施施然走了出来,正是石府总管石忠,石府上上下下的杂务基本上由他打点的。
只见他对宋六说:“哦,原来是宋老六,跟着来。”径自走出大门向左转,原来东面还有一个侧门,宋家父子推着板车跟着进去,不知穿过几个院落,每隔一段路程都有些假山和亭台楼阁,不知道还以为进了苏州的园林,宋安不觉感叹石府之大简直超乎自己的想象。
虽说推着负重的板车走得很慢,但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存放粮食的粮仓。只见前面一排齐整的青砖瓦房,大概有十多间吧,全部用来存放粮食的,粮仓前面有一片空地,正有一个管粮仓的家丁在盘点着佃戶们交来的粮食。
趁着他们盘点的当下,宋安偷偷溜达出去,原来粮仓后面有一个湖,沿岸围着很多柳树,在和风吹拂下,条条垂柳飘飘,一座雕着汉白玉狮头围栏的石栱桥伸向湖心,湖心中央有个湖心亭。亭上正有几个女眷在玩耍。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宋安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看得入神,脚步不自觉地踏上拱桥走向湖心亭。似乎察觉到外来者入侵,亭里的嘻笑声戛然而止。
众女眷回眸一看,先是花容失色,齐声尖叫:“哪来的登徒浪子?”及后一看对方只是一个穿着粗布青衫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随即放下了戒心。
只见一位十五六岁丫环装扮的杏脸少女,轻咬银牙,娇嗔地指着宋安呵斥:“何家来的野小子,竟敢坏我家小姐雅兴。”只见一众女眷都已回头注视着宋安,她们年岁相仿,大约十四五岁之间,其他都是穿着一袭湖绿色的长裙,只有中间一位手执罗扇,肌肤胜雪,鹅蛋脸,高鼻梁,樱桃小嘴,双目顾盼生辉的身穿紫色长裙的绝色少女,眉宇间透出一股冷艳,令人不可逼视。在众女之间气质更胜一筹,显然正是她们口中的小姐。
只见她眼波流转,轻瞄了一眼宋安,脸上波澜不惊地对刚才呵斥宋安的侍女说:“兰儿,休得无礼,不过是位小弟弟罢了。”但宋安可不是这样想的。在众女注视之下,确实觉得面红心跳。须知自己外表是未成年,表面上人畜无害,实质上里子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了。突然见到眼前如此绝色美女,不禁心潮澎湃,确实有点把持不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紫衣少女看,十足一位登徒浪子,而紫衣少女在宋安炽热的眼神注视之下,还是感受到一丝异样,不禁霞脸飞红。
宋安顿觉自己失态,于是收敛起来,弯身对众女作了个揖道:“在下宋安,被这里的园林美景迷住了,冒昧闯入,以致唐突了佳人,打扰各位雅兴,还望姐姐们恕罪。”边说边恢复了一副温顺老实的农家少年的模样。
紫衣少女不觉心里有些诧异,一个小小年纪的农家少年,何以谈吐会如此文绉绉的,但片刻间,脸色旋即恢复了刚才的高冷,轻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宋安,对兰儿说:“我们走。”众女齐声哼了一声,轻甩了一下衣袖,鱼贯而去。临走前兰儿不忘扭头狠狠地瞪了宋安一眼,独自留下尴尬的宋安在风中凌乱,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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