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你发烧了?你在哪?
雪岚:天铁上,下一站就是市中心,快到了。
苏淼淼:我去天铁桥底下接你,到地方你别乱跑。
她?这是在关心我吗?
想想自己,9岁没了娘,从小寄宿在陕北姥姥家。在陕北住了三年该上初中了,父亲实在不想自己有个没出息的儿子给自己丢人现眼,才在华京近郊买了房,把自己接回来住,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
这五年除了有个安身的小窝,就是父亲每个星期按天时计算打过来的冰冷的2000块钱。
母亲走了这些年除了在远处姥姥家自己还真从来没感受过被谁真正的关心过。五年了,放学自己一个人,上学自己一个人,超市采购自己一个人,晚上做饭还是自己一个人。他早已逐步适应只有一个人的生活,没辜负,没牵挂,没感动,也没失望,可以一心没心没肺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个人的生活迫使一个只有十六七的孩子必须学会做很多事情,水管炸了自己修,电表短路了自己修,桌子椅子搬凳子坏了通通也要自己来修。
也就在今天,当他看到苏淼淼最后发的一句消息时,差点落泪。原本对这个城市丝毫没有感情,即使住了五年。但一个小姑娘的短信却能深深地触动自己,原来被陌生多年的关心再次拥抱这种感觉。
下了天铁站在天铁桥上,好冷,他抱着双臂打着寒战。可又一转念还有人正在桥下等自己呢,他振作精神,大步流星般走进拥挤的虫洞瞬移匣。
几微秒,匣子大门打开。雪岚走下匣子,暴露在清晨的晨光空气当中。
下面的空气比上面的要暖和很多,好像也不是那么冷了。
他站在晨光温和的照射下不动了,忽然这时有一个人挽住自己的胳膊,“怎么搞的?走,去医院。”
大街边上,苏淼淼拦住一辆空气动力无人车。
把雪岚放上车,自己跟着上去。系好安全带,对着车的显示屏说,去中心医院,扫脸付款。
“给你讲个特别逗的事情,我觉得你是可以让我信任的人,在这个城市可没人知道我这事。”雪岚缩成一团,闭着眼,微弱的声音带着阵阵喘息。
苏淼淼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盖在雪岚身上“什么事,你说吧。”
“这事特别好玩儿,其实我爸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具体哪个公司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从小到大,我只见过我爸一面。我爸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猜我是第几个?”
“老二?老大?肯定不是女孩。”
“都没猜对!我是那三个另外的一个,三分之四懂吧,我就是多余的内个。你可以理解成我也是正规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但无论怎么改装质量也不达标的那个。”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达标?你挺好的呀。”
“他们仨都是嫡系,我是旁系。懂吗?”
“一夫多妻?四百多年前不都严令禁止了吗?”
“妹妹,你学历史学傻了?什么一夫多妻啊,我妈就是个小三儿!”
“我这么大...还头一次见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妈妈呢。呵,呵呵,好奇怪啊。”
“我姥姥家不知道遭了什么诅咒了,从我太太姥姥开始我妈家代代出小三儿。我太太姥姥是,我太姥姥也是,我姥姥还是,后来就是我妈。这诅咒就跟长在她们身上似的一直从2256年跟到现在2479年了,终于轮到我这有个男孩儿了,希望我可以打破这样的魔咒。”
“到站了,请您为我此次行程做一次评价。”
苏淼淼按下五星。
“感谢您的评价,祝您生活愉快。”
搀着雪岚下车,晃晃悠悠的走进急诊楼大厅。只听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正对着一个男护士大吼大叫格外醒目。“你注射头孢时有仔细询问他的病例吗?!”
“我问了,他当时脸色发白神志有点不清醒,但他对头孢绝对不过敏。”
“这病人是谁收进来的?”
“方医生。”
“方医生开的处方给我看一下。”
男护士递上去,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一看看出大毛病了。
“你疯了!让你输液的那个病人叫什么!”
“赵硕。”
“你看看这上写得是给谁注射!”年纪稍大的女护士瞪着眼咬牙切齿,把单子甩给男护士。
“冯山央,冯!山!央!”男护士眼睛都瞪大了。
“赵硕昨天前半夜喝酒喝多了与人打架被人打伤,昨晚八点来医院就诊,我猜当时你是着急回家所以因为着急才输错液的对吧?你闻不到他身上的酒气吗?还是说你就是为了应付事,根本不管病人的死活!男女你总该能分清吧?冯山央她是女的!赵硕是男的啊!你知不知道酒和头孢放一起威力多大,如果当时是给你自己的家人输液你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总是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