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次走过,却像一座指引方向的永恒的孤清灯塔。
他就那样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手指洁白而修长,眼眸清澈而明亮,让人久久不能忘。
而她对他最终说的最后一句破碎不能连贯的话却是:“……君千墨,我……是恨你的啊……”
苏寒记得,那是她上一世死前决绝的诀别。
但梦里,全是那个人曾经短暂的温暖怀抱,他曾经带着她远离饥饿和寒冷。
梦里还有林婳,以轻蔑和敌视的目光看着她。他带她远离了本该属于她的自生自灭的世界,却又不得不领着她奔赴另一个残忍而弥漫着厮杀与血腥的地狱。
上一世的军区并不是什么安稳的好地方,她是替身和挡子弹的,每次接触到的似乎总是死亡,血流成河,与地狱之门相邻相隔。
而君千墨,是她童年时代唯一的护航。
年轻的我们太低估世界该有的冷酷,再多的爱也没有出路。
梦境里的一切是那样熟悉,熟悉到苏寒想哭。其实,很多他曾经对她的细微的好,她还记得。
可是,她连在睡梦里都习惯了坚强,所以只好醒过来。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她等了他十年,等到她身心俱疲,伤痕累累,等到她终于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向她靠近过。
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眼泪僵硬地挂在眼角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安安静静躺着,苏寒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秦戈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她的房间,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总是将非正常人类的特质发挥到极致,很多时候,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你是在哭么?”他伸手略微将被子拉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好听,却带着一丝错愕和不可置信。仿佛她哭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苏寒吸吸鼻子,懒得回答。她讨厌做梦,更讨厌梦见前世,梦见君千墨,可是,自从怀孕,她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多愁善感,脆弱敏感,身不由己。
“……你真的哭了?哭什么?”他没有平时半点的不耐烦,再一次低低的询问,那神态,像极了怕惊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家伙没事装什么温柔,害她在这样的关切之下,原本隐忍着不想哭都忍不住要哭了。
苏寒擦了擦眼泪,闷声回答:“……我没哭。”
秦戈明显不相信,弯下腰来,不顾她的瞪视,摸了摸她的肚子,皱眉地问道:“难道是这小东西踢你了?”
“没有。”苏寒哭笑不得,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平时不怎么安慰人,越是这样,倒越让她有点感动了。正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又哎哟一声,说道,“你这个乌鸦嘴,宝宝真的胎动了,踢了我一下……”
“很疼么?疼到让你哭了么?”秦戈顺势坐在她的床边,将她扶起来,笨拙地将一个软软的抱枕塞到她的身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嗯,疼。”苏寒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疼,她的心疼。
秦戈被她点头又摇头的动作弄得很茫然,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小东西这么不老实,难道是饿了?”
“是不是……我吃饱睡好之后一觉起来就不难过了?”苏寒又吸了吸鼻子,难得一脸懵懂地瞅着他,收了倔强,少了爪子,像只温润的小白兔。做孕妇的心情起伏波动真大啊,她都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秦戈很显然无法回答她这高难度的幼稚问题,连人带被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她不容她反抗挣扎,动作是霸道的,语气却是无奈的:“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生物啊……”
苏寒条件反射地点点头,又觉得这样有损女子尊严,于是立刻将眼泪全部擦在了秦戈昂贵的白衬衣上。
“不要哭了……”秦戈继续说着,低下头来,直接吻上她的唇……
“……”又来?!又吻她?!苏寒呆愣住,她推拒着秦戈的胸膛,“……唔,你干什么?”
她记得她今天嘴里并没有伤口,之前他问她是不是饿了,她还颇为感动,难不成他的本意并非是询问她饿了没,而是含蓄地说明他自己饿了?
这个……变坏了的混蛋。
某人却是头也不抬,抱着她吻得浑然忘我,勉为其难抽空说道:“不是饿了,不是咬你,不是吸血,就是想亲你……”
好一句:就是想亲你……
多么理直气壮的话啊!这叫什么?这叫厚颜无耻公然耍流一氓!她淡漠出尘的秦戈怎么变成这样了,心痛!
苏寒只差风中凌乱了,哪还有时间去悲伤,之前做梦醒来时悲痛低落的心情被秦戈这么一闹,她全部心神都用来专注地抵抗他的继续亲吻了。
“……喂,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唔……”
“为什么不能?”某人很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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