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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看到你在这儿也不上前伺候。”
“不是的，母后。是儿臣想早点儿看到您，才站在门外前。”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着急。先进去再说。”
安澜率先走入宫殿，太子跟在身边，低声陪笑道
“以前是儿臣不对，忘了在母后跟前尽孝。现在儿臣来给母后赔不是了么，还望母后原谅则个。”
安澜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摸了摸太子的额发
“来这么早，还没用早膳吧，正好陪母后一起。”
给了太子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眼神，将他按在椅子上，转头吩咐木槿端来早膳
“本宫和太子说说话，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让木槿注意着点儿
待人都出去后，太子原本挺直的背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被一种悲伤氛围笼罩着。
“说吧，怎么了？一大早这么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晚上干什么了。”
“母后……”
太子难得脆弱地红着眼眶，像个失去依靠的孩子。
“瞧你这样子，怎么堪当大任，平时的成熟稳重都是装的吗？”
安澜缓了缓语气
“前些日子，母后让你去想的那些事儿你都明白了吧？”
“嗯”
楚寰闷声答道
“说说你都看出了什么？”
“儿臣，儿臣觉得父皇不是我想的那样。”
“怎么说”
“儿臣回去后按照母后所说的，想着身边的人，也想着父皇母后。只是”
太子有些犹豫，有些事情让他不忍说下去。
“只是什么？”
安澜平静的语气让他微微镇定了下来
“只是父皇，儿臣猜不透，儿臣不懂他为何要那样做。”
楚寰殷殷地看着安澜
“儿臣想到，父皇做的一切都看似为儿臣好，却没有什么用处。他让儿臣读四书五经，教导儿臣治国之道，为儿臣请太傅，选伴读。“
“可是，可﹍”
楚寰面带犹豫，安澜只好接着问
“怎么了”
“可儿臣发现，我所学的一切都一知半解，太傅教导儿臣为人臣子的道理，却对帝王之说半遮半掩，就连史记，我看的也是挑选过后的。”
“对，还有儿臣的伴读，看上去为人正直，每次给儿臣建议，都自有一番他的道理。儿臣看着自己以前做的事，外人觉得无甚问题，可大臣们觉得过于迂腐死板。”
楚寰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看着安澜
“母后，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为什么？”
安澜捧着太子的脸，用帕子拭去他的眼泪
“太傅，伴读这些人都是你父皇选的，他们虽然奉你为主人，但最终，他们效力的是你父皇。你父皇身居高位，不会看不清楚这些。你都懂，你却不愿相信。”
安澜扶起太子，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
“当年你外祖拥兵百万，踩过尸山血海，扶你父皇上位。母后在你父皇最荣耀的时候嫁给他。”
安澜笑着，仿佛想起了那时的日子，只是很快，声音沉了下去。
“母后也曾相信你父皇的深情，直到你外祖战死沙场，那时母后心中悲痛，却能感觉到他的冷落，母后以为你父皇只是忧心边疆，但当你舅舅凯旋归来时，他在勤政殿发了好大一场火。”
安澜笑了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你舅舅让白家重登高位，你父皇又对我越来越好，对你也越来越重视。”
安澜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重新坐起身
“母后让你关注外面的风声，你可否发现了白家如今的盛名太过？”
“母后，儿臣正想与您说﹍”
“可你想过没有，你舅舅远在边关，多年不曾回来。这些年蛮夷没有掀起大的战乱，除了边关的那些人，京城繁华之地的人，又怎能天天将他挂在嘴边。”
功高盖主，是白家最大的悲哀。
“你年岁渐长，沉稳可靠，母后是一宫之主，外祖又强盛依旧。让你正值壮年的父皇，感到了威胁”
“储君，在你父皇年老时，是希望。而现在，是毁灭。”
楚寰听到这儿身子一颤，只听他的母后继续道
“你父皇对白家积怨已久，早晚都要动手，铲除威胁。好在你明白的不算晚，如今还有时间供你学习。”
“而现在，把脸上的表情收一收，你要开始学做一个帝王了。”
“粥快凉了，正好吃。”
安澜将手中温热的粥递给楚寰，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温馨起来。
楚寰从殿内出去时，神色如常，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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