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疙瘩小说网新网址www.xgedda.com,或者下载app访问,点击下载app
荐为知谏院。赵顼信而用之,并迁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吕诲遭贬后再起,全赖司马光之力,故二人交谊日深,朝事遇有困难,常议而琢之,以匡偏误。
副宰相唐介,前日在紫震殿受责昏倒之后,回到家里即卧床不起,时昏时醒。吕诲与唐介同住一巷,两家府邸相距不远,且二人平时交情颇深,今日黄昏,突闻唐介病情告急,即前往探望。进了唐府,只见唐府家人围床啼哭,医生呆坐无策;唐介挺身床上,两目呆痴,面色如纸,神志昏迷,气息短促,嘴里似在喃喃低语。吕诲委身床边,俯身听辨,竟是“王安石”三字的不断重复,直至气绝魂离。
唐介是咬着王安石的名字死去的。
吕诲带着“王安石气死唐介”的成见跑来呼冤。
刘攽、刘恕、范祖禹在这突兀而来的变故中悄然离开了。
一场关于西汉桑弘羊的议论,突然转移到当今的王安石身上,真是天意巧合!
司马光在吕诲的激愤和唐介的丧哀中沉思着。
司马康向神情激愤的吕诲敬了清茶,悄悄吹灭室内四角的烛光,坐在门旁的一只凳子上。
吕诲先叙述了前日皇帝在紫宸殿召见四位执政大臣和王安石的经过,以及皇帝宣布“变法”并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的情况。
司马光倾听着。风雨终于来临了!但愿是一场滋润万物的风雨,是一场荡涤朝廷因循腐糜之气的风雨啊!
吕诲又言说近日来王安石与其支持者的活动,并预言朝廷将出现前所来有的变动。
司马光笑笑:雷动而鸣,毕竟是王安石所为啊!但愿这种变动,能使蛰者复苏,能使大地新生。
吕诲最后拿出一份参表,放在司马光面前,神情赤诚而悲壮地说:
“现时朝廷已呈生、老、病、苦、死之状:明仲(曾公亮)虽居首辅,但年逾七十,已无力与介甫抗衡;彦国(富弼)在紫宸殿受责,已萌称病求退之意;阅道(赵抃)入阁日浅,上不足取恩于皇上,下尚未取信于同僚,苦无对策,苦无所从;子方(唐介)忠肝忠胆、铁心铁面,逆鳞遭责,怀恨而亡。现时朝廷只有一个介甫,口角生花,举止生风,左右皇上,欲乱朝纲。吕诲得君实荐举,蒙皇上垂爱,身居谏院,任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之职,岂能容介甫恣意妄为!愿掷身家性命一弹,乞君实以天下为重,协我助我!”
烛台上的五支烛火似乎凝固了。司马光听完吕诲沉重而激昂的倾诉,端坐不语。皇上有重托,宰执却不和,难道介甫要一个人打天下吗?介甫性狂,令人担忧啊!但愿这只是一种传闻,但愿这只是明仲、彦国、阅道一时心情不畅的流露啊。
门前的司马康,心情紧张了。宦海风波已起,父亲也要卷入这场争斗吗?吕伯啊,你难道没有察觉这半年来父亲已经处身于朝政之外了吗?
司马光沉思良久之后,起身为吕诲斟茶,诚挚地说:
“献可公敬谅,光生平所为,决不欺友。自去年八月在延和殿与介甫关于‘理财’方略争执之后,半年来心之所思,多在反省,所得者不过数语,现坦诚以告:治天下譬如居室,弊则修之,非大坏不可更造也。大坏而更造,非得良匠美材不成,如二者皆无,恐风雨之不庇也。”
司马康心情豁朗了,这也许是父亲全部政见的概括吧!半年来,被一些人视为守旧的父亲,只能说是不够激进罢了。人生在世,被人了解也难啊!
吕诲急忙询问:
“君实以为今日的‘居室’已经大坏了吗?”
司马光点头说:
“‘居室’已造百年,表面看来,仍巍然耸立,气派辉煌,然虫蛀梁木,鼠穴栋柱,风蚀雨浸,金瓦彩漆之下,已是千疮百孔。光十多年来,沉浸于历代史料之中,为国家盛衰、民生休戚而花人忧天,实为此也。”
吕诲又问:
“君实认为介甫是造室的‘良匠’吗?”
司马光首肯:
“光与介甫昔日同为群牧司判官,近年又同职于翰林学士院,深知其人诚实聪敏、博学多才,抱负宏大、见识高远。其心际之高,精气之锐,非光之所能及。
吕诲默然良久,拱手说:
“君实诚不欺友,吕诲敬谢。然介甫所信任之吕惠卿、曾布、章惇、谢景温等,也是‘造室’之‘美材’吗?”
司马光没有正面回答,苦苦一笑说:
“光与公素为心交,苟有所怀,不敢不尽。”说着,把吕诲所写的弹劾王安石奏表推向吕诲,劝解地说:
“介市现有言行,未见有不善之处,光劝公姑留是事,更加筹虑,可乎?”
吕诲叹息:
“皇上新嗣大位,富于春秋,朝夕所与谋议者,介甫一人而已,苟非其人,将败国事,此乃心腹之疾,治之唯恐不及,顾可缓耶。”
司马光抚吕诲手背而慰之:
“献可公,此刻,光只能以八字
手机支付宝搜索752672374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