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好天天躲在船舱里烀猪头。可是他饿呀,到了第三天头上,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心想就是死了也不能当饿死鬼。想毕他爬起来就跑到餐厅里,见几个那什么的大胡子正自那里把成山的牛排、羊腿堆在桌上甩开腮帮子造呢。
他赶忙叫了两份牛排,服务生却说:“实在对不起先生,由于您已过了用餐时间,现在只剩下一些土豆色拉。”
这老兄没法只好要了半盆土豆泥吃了。吃饱了喝足了,又定了定神,大声喊待应说:“服务生,买单。”服务生赶忙跑过来对他说:“先生,您的用餐费早就核算在船票里了,我们的一日三餐是免费的。”
“啥!!!”
郑明想到此不觉可乐,这回可轮到自己买单了,可是寻思自己毕竟不如人家。人家那是虚惊一场,并未妨碍人后来当上那什么、打大胡子,自己这回可是真的要有难唱的曲儿了。正自思谋间服务员把饺子也端上了桌,再一看酒却没了,忙又说:“再来一壶酒”,寻思这一回要慢一些喝,得等一等老张。
郑明这里翻江倒海地思绪万千,却不知西边儿走廊的门帘边上有一人正隔着缝儿看他。谁?金瑛的妹妹金珏。她怎么在这?
金珏自打死了丈夫和儿子,姐姐金瑛又去世,自己又破了相,半边脸如夜叉一般,寻思活着不如死了好。所以三番五次的想自己了断了,把个老金头一夜愁白了头发,妈妈也因此病倒了。金珏见自己无意间又惹下了这大祸,只好忍了轻生的念头安心伺候老母亲。没事还自照镜子练笑颜,可是她那半边脸不笑难看,一笑更难看!所以她索性不练了,爱咋滴咋滴。
不管咋说,总算是过来了。老金头一想,别让孩子老是围在病床边,总想着再给女儿找个事儿做。可巧遇见往日里单位的工友郑则明退了休后没事做,自家开了个小饭店,忙不迭地把女儿介绍过去,给老郑头做面案。
金珏原本在自家的格格大酒店里做老板,没事儿也和自家饭店的师傅学过几招。现如今那驰名全市的师傅早随了格格大酒店的那场大火驾鹤西游去了,金珏倒成了独家嫡传的弟子,如今倒在这老郑头的小饭店里发扬光大了。这老郑头原来当过兵,还是个小班长。一次实弹训练,扔手榴弹时,一个新兵慌张扔错了位。这老郑头为救战友光荣负伤,当年被当做英雄学习了好一阵子。可他那伤却伤得不是地方,一块弹片竟把这老郑的后面那俩那什么给崩了去,让一表人才、人高马大的郑则明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不过他生性好玩,退下来之后更是,见金珏把饭店管理得井井有条,倒乐得清闲,把金珏当成女儿般看待。自己养鱼喂鸟,闲扯西游的倒也自在。不想无意间又扯出一桩大买卖来,有个好事的酒友知道这老郑头开的饺子馆如今日进斗金,听他说是市里原来的那家格格大酒店的老板,如今在他的饭店里当掌柜的,赶忙上赶着又给他介绍了一家好买卖,就是现在经营的乌河酒店。
这家酒店因为经营不善,开张不久就关了门,所以即便是修的如同度假村似的,一般人对这荒郊野外的买卖也提心吊胆;偏偏老郑不信邪,以极低的价格连房子带地都给盘了下来。他不是不怕赔,而是不在乎赔,更喜欢大草甸子上的环境。与金珏偷偷商量一回,金珏也特烦恶城市里喧闹的生活,爷俩一拍即合,当即兑出了饺子馆,搬到这大草甸子上经营起乌河大酒店来。
不过老郑还是一天吃粮不管穿地寻自在,这乌河酒店倒成了金珏开的。有好事的造谣说老郑和金珏不清不楚,传到老金的耳朵里,倒被老金臭骂一顿。老金又把老郑当年的英雄事迹说给人听,人们才知这老郑头人高马大的原来早成了阉人。谣言当然是不攻自破,可金珏却对这老郑爷子日益依恋,把郑老爷子伺候得如皇阿玛一般滋润,倒也成了郑老爷子当年那壮举的回报。
这天郑老爷子出去讨鸟食,又是连着几天不见踪影。金珏也早习惯了郑叔的作派,好在自己打理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