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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内。
夜已经很深了。
寝宫之内,李世民在床上辗转反侧,头晕脑胀,明明已经累的不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二哥,又睡不着了吗?”长孙皇后原本已经睡下,这时被李二的动作给闹醒,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当下关切询问。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结合多年,随着时光流逝,两人的情感不但没有产生裂缝,反而愈加相互恩爱、敬重。
“嗯,近来睡眠又不大好,很难睡着,即便睡下了,又会开始做噩梦,把我惊醒。”
“二哥,你梦到的……还是他们么?”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李二的两位亲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
李二点了点头。
自从玄武门之变,李二亲自下令杀死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后,这两人不时就会进入李二梦中,两人穿着白衣,上面流满了鲜血,对着李二一会儿哭嚎,一会儿怒骂,有时甚至直接扑到李二身上,要把他活活掐死,直把李二吓得从睡梦中惊醒。
李二因为害怕进入梦中,逐渐的,便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长孙皇后轻柔安抚着李二的脑袋,说道:“二哥,会不会是他们两人冤魂不散,魂魄仍在大明宫中徘徊,所以才能夜夜进入二哥你的梦里,要不要请个修为深湛的道家中人,到宫中驱鬼除邪?”
李二认真想了一想,说道:“观音婢此话有理!”
原来唐朝时,佛道两家皆十分盛行,而皇室李家自称为老子李耳的后代,所以信奉道家,以道教为国教。虽然谁也不曾真见过鬼,但当时之人,对鬼神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从皇家到平头老百姓,都是相信鬼神存在的。
长孙皇后又说道:“要不要明天再请个太医,开些安神助眠的药方?”
李二听了,气鼓鼓说道:“那这个太医你还不知道么,都是些吃干饭的,安神助眠的药物,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可哪有一样是见效的?”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药王孙思邈悬壶济世,浪迹江湖,四海为家,难以寻觅其踪影,要不然定能有医治之法。”
李二说道:“唉,这个老药王,给他官也不做,给他钱也不要,真是留不住他啊!世间哪里还有第二个药王!”
两夫妻如此谈了良久,李二慢慢觉得困乏,倚靠着长孙皇后的臂膀,终于渐渐的睡下了……
第二天,朝廷会议开完以后,李二便将一众文武亲信请到御书房中,讲明自己失眠以及做噩梦之事,又说起皇后的建议,询问各位大臣是否知晓有何得道高人可以担此大任?
当下,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徐茂公等人便在朝廷上议论开来,最后推出一个众人都信服之人:袁天罡。
李二问这袁天罡是什么来头,长孙无忌说道:“此人在民间大有来头,通星象、风水、五行、八卦、凶吉、鬼神,乃是旷古奇才。”
李二大喜,便备下重礼,派长孙无忌到袁天罡家中,要把他接请到皇宫之中。
众臣子离开御书房,李二便一个人在房中焦急等待,半个时辰之后,长孙无忌回到宫中,向他禀报:袁天罡已于昨日离开家中,不知去向。
李二又是遗憾,又是愤怒,说道:“莫非这袁天罡已卜算到朕要请他入宫,竟有意抗命,所以连夜离开?”
长孙无忌回道:“臣不敢妄加揣测,不过袁天罡在房中留下了八个字,臣不知是何意,陛下圣明机智,定能猜测其意。”
“哪八个字,快快说来!”
“琼恭守门,恶鬼自散。”其实长孙无忌机敏过人,如何不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但他有意奉承,要让陛下亲自说出来,显出陛下的圣明。
李二品味一阵,忽地豁然开朗,说道:“快宣翼国公秦琼、鄂国公尉迟敬德入宫!”
……
当天晚上,李二入睡之前,便吩咐秦叔宝和尉迟恭在寝宫外守门。
当夜,李二虽然又是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但睡梦安稳,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果然没有再入他梦中。秦叔宝和尉迟恭二人见自己如此被陛下器重,自然是精神焕发,虽然一夜没睡,却也觉万分欢喜。
第二天,李二又在御书房中召见众位亲信,由于睡眠质量提高,他精神状态极佳,满口夸赞袁天罡果真乃旷世奇人,又称赞秦叔宝和尉迟恭两人忠心耿耿,为国分忧。两人见深得陛下欢心,大是高兴,其他人只能空自眼红,恨那袁天罡在留言中不添上自己的名字。
李二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朕睡下之后,虽不再做那噩梦,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朕总要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能睡着,若能把这个问题也解决了,那朕真是彻底没有睡眠上的烦恼了!”
皇帝的问题,就是臣子邀功的机会。李二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又开始凝眉思索。
程咬金见秦琼和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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