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律师,假定罪名成立,结果是这样的,参与的人按罪量刑,钱被没收,你父亲的肾也换不回来了,既没了肾也没了钱,人财两空啊。
马勃听到这里原来还顾及书记的面子,人家毕竟是顶头上司,现在想来是进退两难,进吧,不仅人财两空还要得罪上司,退吧,自己的面子搁哪儿呢。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双方僵持着。还是我打破沉寂说,我也不逼你,回家考虑考虑,再作答复也不迟。
水英劝马勃说,这事我怀疑是有些奇巧,但是钱却是货真价实的,咱老头子可能是自愿的。要不,我们至此为止,闹得满城风雨的,大家都不好。
马勃坚定地说,我平时总是当糊涂官,但是父亲老了,万一被别人胁迫或者骗了呢?我们收钱后能安心吗,住在用血汗钱买来的房子里能幸福么?就是我这个官不当,也要把这事gao个水落石出。
可是,狄书记这一关你怎么过啊。水英无奈地叹息着。
马勃说他咨询过律师,如果按照白医生口述的事实,那么白医生就一点罪过也没有,不会承担什么责任,结果对狄书记的二姐夫没什么影响,即使狄书记现在面子上过不去,结果出来她会理解的。
我又指派葛根去做马勃的思想工作,葛根就逼着马勃放弃起诉,并指出利弊得失,还警告他,下个月组织部要来考察了,有一个异地交流的提拔指标,狄书记在上次考察的时候就讲过,要推荐你到外乡镇去当一把手。这样的大好机遇你自己可得好好地把握,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干出后悔一辈子的事。
马勃感到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又叫来狄长生,对他说,听说你与马勃的妹妹在谈恋爱,是吧。如果是的,就请你去劝一劝马勃,如果再僵持下去,时机耽误了,对大家都不好。
苏合香听说此事后,更是主动跑去找马勃,还将他们夫妻骂了一通,简直就是一对糊涂蛋,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脑袋进水了还是咋的了,你想一想与书记对着干的后果是什么?俗话说得好,在家不与老婆斗,在单位不与一把手斗。这是一个常理,还用得着我教你么。你就是闹下去,查清了事实真相,退一万步来说,就是那些器官贩子都判刑了,你家落得什么?最后人财两空,还与狄书记对着干,你值得么,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马勃说。
谁让你咽呢,你这是自己没事找气呕啊,开始是四处找父亲,找着了又四处打官司,你看一看,打赢官司后你又得四处奔走,为你个人的事喊冤。
我为什么喊冤?
为什么?你想一想,你与书记对着干,她不将你调换一个地方才怪呢,你想一想,会有好地方等着你嘛。不听劝的话,你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事情进展朝着马勃想像着的方向前进,白医生被抓了起来,父亲被传唤多次,可是他一口咬定是自愿的,每次传唤回家,马勃就做父亲的思想工作,问寒问暖的,是否有人威胁他,是否有人诈骗他,说出来,你的儿子为你作主,为你撑腰,为你出气。父亲总是一口咬定:自愿的。多的一个字也不说,也不争辩。这让马勃气都不打一处来,天天在家里生闷气,骂得水英也四处躲避他,更可气的是马勃走到哪里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弄得他浑身上下一点也不自在,同事见到马勃不冷不热的,有的干脆主动绕道。马勃义愤填膺,他心想,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不就是想讨回一个公道么,值得这样对待我么,人心啊。
法庭法官告诉马勃,你父亲的证词非常重要,既可扭转乾坤,也可以一败涂地。据我们了解,他一直在说假话,可是我们用什么办法来让他说出真话呢,我们不能刑讯逼供吧,那份协议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他本人签字的。
怎么样才能撬开父亲的zui呢?这让马勃很困扰,如果说不能在规定的期限内提供证据的话,白医生就会放出来,他一出来麻烦就大了,如果串供怎么办呢?这可是常人都能想到的办法,为此不得不防。
马先蒿晚上登门拜访,他支开水英和其它家人,郑重其事地对马勃说,兄弟,你我同事多年,我有重要事情给你讲,你必须说实话。
你来为狄书记当说客的吧。马勃坚定地说,如果是当说客就赶紧走人,如果说其它事,就好说,就这事没得商量。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出卖朋友的人么,我怎么会给她当说客,我求她什么,你以为我跟她是一路的人啊,你想错了,我是作为朋友来向你透风的,最近我到县纪委开会,好像有人隐约提到过你,说什么告状的事,我想你一直分管财贸工作,与钱打交道,难免会得罪一些人,那些小人无恶不作,什么时候兴起一点风浪也是有的,我提醒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看到马勃将信将疑的样子,马先蒿一脸严肃地申明,我可不是为了教训你的啊,我同你既是本家,一笔难写两个“马”字,我还会外你,你可别在这个骨节眼上犯错误啊,我还听说狄书记四处奔波为她二妹夫的事说情,找过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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