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大感歉疚,说了声“罪过”。
陶方看了他好一会后,忽然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但这事却与你无关。
十二仆头里,我和武黑是主人最信任的,一向势如水火。
今次武黑便四出造谣,说我因丢失了百多头马,才捏造了你一人力抗八百马贼的故事出来,现在我被主人迫得没法,才拿你去给连晋的剑祭旗。
李翎兄弟,你一定要为我争回这一口气……”
他稍稍停顿,接着笑道:“刚才你一个人在连晋面前,放倒了孙少爷近十个卫士,并不是坏事。此事必会传回主人耳里,当会使他对你另眼相看。只要你再赢连晋,那时就是你和我的天下了。”
“放心,连晋一定会死!”
在李翎回房后,舒儿戚然道:“李郎!舒儿真怕很快就不能再陪伴你了。”
李翎微笑道:“放心吧!陶方会去向乌氏惈陈情,说假若任由他的孙子和连晋这样来搔扰打击我,宫廷比武时,我将会因心意不宁而落败,所以在比武前,你都是安全的。”
舒儿放下了点心事,坚决的道:“假设李郎有什么不测,舒儿定会追随泉下,以身殉李郎。”
李翎柔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输的。”
这时敲门声响,春盈的声音传来道:“李爷,陶公着我们来为你沐浴更衣。”
舒儿欣然坐了起来,喜孜孜道:“今趟让舒儿尽心服侍你。”
………………
陶方透过车窗,低声对李翎道:“我知李翎早猜到要见你的人是雅夫人,自她丈夫赵括战死长平后,这妇人终日猎取美男,作她入幕之宾,若试过满意的话,会留下作面首,连晋便是其中之一。”
李翎悄声问道:“她的老哥子赵孝成王,知道她的事么?”
陶方道:“全城都是密探,大王怎会不知道。
只因当年大王中了秦国范雎的反间之计,以赵括代替廉颇,又不听当时丞相蔺相如的谏言,派了这只懂空言又不恤兵的赵括,出战秦兵于长平,累得四十万雄师全军覆没。
赵括亦死在沙场,回来者仅二百四十人,所以大王对这妹子多少心怀歉疚,对她的作为不闻不问。
故雅夫人对大王仍颇有点影响力,你切莫得失她了。”打出手势,教御者起行。
车内的李翎,无心窗外不住变换的街景,心内思潮起伏。
原来,人事复杂处,古今如一,匹夫之勇,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若想控制自己的命运,必须用非常手段,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才可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苟且偷生。
不管身在何时何地,都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当然,眼前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击败连晋。
可是早前和他拼过一招,这人的剑术确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自己就算加上拳脚,如果不用那些逆天技能,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连晋也说得对,他李翎习墨子剑法至今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经验火候都嫌不够,怎斗得他过。
刚才交手时,连晋表现得出奇地气定神闲,冷静自如,正是元宗所说真正剑手的境界。
而他却暴躁冲动,若不能逆转这情况,他必败无疑,怎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