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先生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些自命侠义辈的嘴脸,也不过如此。只有自己儿子的命才值钱,别人的命却比狗都不如,只许自己的儿子杀别人,却不许别人杀他。”
秦孝仪威严沉重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恶毒的微笑。
但他尽量将这种笑容压制掩饰着,长叹道:“李翎若真的杀了那孩子,只怕是永无宁日了。”
………………
李翎一掌挥出,看来并没有什么奇诡的变化。
红孩儿年纪虽小,与人交手时却老到得出奇,眼看这一掌拍来,竟然不避不闪。
他竟算定了对方这一招必是虚招,真正的杀手必然还在后面,所以他只是斜斜的挑起剑尖,如封似闭,也以虚招应对。
李翎这一掌无论有什么变化,他的剑势都可随之而变。
李翎这一掌若是忽然变为实招,他这一剑也可变为实招,乘势洞穿李翎的手腕。
他这一招用得当真厉害至极,部位、时间、力道、无一不拿捏得恰到好处。
江湖中的剑手,能使得出这种招式来的人还真不多,显然这孩子非但得到了名家的指点,而且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
要知武功招式,虽可得自师传,但临敌时的应变和判断,却是谁也传授不了的,正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是李翎。
李翎的这一掌,并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他的出手实在太快,快得不可思议。
红孩儿所有的对策,竟全都用不上,等到他的掌中剑再要去刺李翎手腕的时候,李翎的手掌已拍上了他的胸膛。
但红孩儿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一股暖流自对方的掌心传遍了他全身,就宛如严寒之中喝下了一杯香醇的热酒。
这时,外面才传入巴英焦急的呼声:“李大侠,手下留情!”
但等到巴英冲进来时,红孩儿已倒在地上,宛如大醉初醒,全身软绵绵的,再也使不出丝毫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