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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肯开口唤人，你若这般无情无义，还赖在老汉家中作甚？”贺老汉越说越上头了。
贺奔张开嘴，良久，开口道：“勿扰，我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只是这开口便心跳不已，这一声我怎的也唤不出来。”
贺老汉冷哼一声：“心跳不已？唤不出来？屁话！你若是唤上老汉一声爹，老汉咣唧躺在这儿也值！”
贺奔有些为难地看向贺家老太太。
没想到贺老太太竟然也是充满希望道：“娃呀，老婆子这辈子本本分分，也没个啥盼得。你便从了老婆子吧，便是跌倒在地魂归地府那也值了。”
贺奔一咬牙，他还真觉得，十年抚养之恩，自己真的连一声爹娘都唤不出来，真的有些过分了。
噗通跪倒在地，对着贺老汉磕了一个头，强忍着心中的不畅快，将这一声喊了出来：“爹！”
“哎！好，好好啊！唔——”原本高高兴兴答应了下来的贺老汉，忽的倒在桌上。
“哎呦，你这老头子，娃唤你一声爹就乐趴下了？没出息！”贺老太太咧嘴走过去，这下可坏了！
贺老汉已经没气了。
“什么？！”贺奔心中大急。
贺老太太看着贺奔，良久不语，坐在贺老汉的尸体旁，开口道：“娃呀，你便也唤我一声吧，我跟你爹一辈子相依为命，到死了，便也一起去吧，黄泉路上，也便做个伴。”
贺奔咬着牙，嘴唇都在哆嗦。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虽然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这一声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贺老太太连连劝说，贺奔颤颤巍巍，磕了个头：“娘……”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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