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前面，是一张足有数十丈大小的血盆大口，粘稠的血液滴答落下，形成一湾血海。
“你，在恐惧什么？”
巨口蠕动，嘶哑的声音传出。
“我，我在恐惧你啊……”
苏凌只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炸了一般。
“那抱歉，我的客人，吓到你了……”
大口张得更大，接着不断缩小幻化，渐渐成为了一名身着白袍，仙风道骨的慈祥老者，在他对面缓缓坐了下来。
“这样，好多了么？”
老者微微笑着，手中一柄拂尘一甩，苏凌面前立刻多了一个蒲团，漂浮在血海上方。
“我……”
苏凌瞳孔骤缩，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便站在血海之上，什么大殿早就不在了，茫茫无际，全是血海。
他下意识的跳到了蒲团之上，身体已颤抖如水，纵使穿越了十七年，对洪荒的各种神奇见怪不怪，也是被这里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无数岁月了，老夫见的客人不少，你，是最胆小的一个，也罢……”
老者无奈摇了摇头，拂尘又是一挥，转眼，苏凌脚下的不断沸腾的血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绿色草原，温暖的阳光照耀，闻着清新的青草香味，令人神清气爽。
“唔……”
苏凌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虽然依旧紧张，但总算比刚才好了些。
“知道老夫是谁么？”
满意地看了周遭场景一眼，老者和颜悦色道。
“你这不废话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苏凌白眼一翻，说着说着，感觉也没那么可怕了。
“那你自己是谁，知道么？”
老者笑意更浓了。
“哈……”
苏凌一阵无语：“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
“啊……”
下一秒，他愣住了，因为，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除了记得自己抬脚进入一道门，其余的一切，都忘了。
“我，是谁？”
老者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走了呢。”
“我问你我是谁？”
苏凌暴躁了起来。
“你这不废话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老者用他的话，回答了他。
“你！”
苏凌胸口起伏，想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是从一道门进来的，那么应该就要从那里出去。
只要离开，应该便知道自己是谁了，一切将真相大白。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很清楚，你现在急切地想离开。”
看着眼睛滴溜溜转动的苏凌，老者缓缓出声。
“是啊，你让我走。”
苏凌急切。
“抱歉啊，老夫虽住此地不知多少岁月，算是这里的主人，但客人来，乃是他们无意间闯入，客人走，也是他们自行离开，老夫纵使想帮忙，也没那个能力。”
“因为老夫，永远，只能待在这里罢了……”
“老夫听闻外面有世界，很大很大，是真的么？”
老者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很是殷切地等他的回答。
“外面……”
苏凌下意识地出声，然而记忆却在踏入那道门的地方戛然而止。
什么是外面？
什么是世界？
他迷糊了，脑袋忽然如同浆糊一般，天旋地转，难受异常。
“我要回去，可我，要回去哪，回去哪？”
抱着头，苏凌在蒲团上来回翻滚，嘶吼，无助，挣扎……
“回去，自然要找一条路咯，你觉得，你要走哪一条路？”
脑袋剧痛之中，老者的声音变得虚幻而缥缈。
苏凌不断告诫自己要清醒，然而，一切却变得更加模糊。
“路？”
苏凌用力甩头：“什么是路，路在何方？”
“是啊，什么是路，路，在何方？”
老者的声音更加空洞，但苏凌却发现，这老者的身影，不知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犹如，和自己的意识重叠了一般。
“你，怎么会……”
这一发现，让苏凌更是慌乱。
这老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能进入到别人的意识当中。
这也，太可怕了吧。
“许多人也和你一样惊讶呢，甚至不少，知道意识与老夫重合后，下了杀手，但那又如何呢，多少岁月了，老夫依旧活着。”
“你应该不会出手吧，毕竟我的所有客人中，恩，你是最弱的，弱得，老夫都难以想象，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这一次，老者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