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凤大感好奇,她虽久居凤凰谷,光明羽卫的名号倒也隐隐听过,好象是直属当今圣上的护卫和密探的机构。但光明羽卫官阶并不高,甚至其指挥使,也不过区区三品罢了。何以这三品的光明羽卫竟能令堂堂相国让路避行,实是令人惊讶。
那为首的李大人,岂不是权势通天?
她站在轩辕临云身后,探头向街上望去,只见十八抬鎏金飞角大檐子立于路旁避让,只等光明羽卫先行。
光明羽卫为首之人,鲜衣怒马,墨缎般的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轻轻簪住。肤白胜雪,却又白里透红,近乎邪美。双眉如远山叠黛,勃勃英气中还透着半分妖娆。
最是那双璀璨如星斗的眼眸,顾盼间秋水横波,流转间灼灼其华,透着一种说不清的魔力,衬得烂漫春光顿时黯然失色。
猛地里,南风突盛,卷起数朵白芍药,在空中猛然迸开,花瓣四散冉冉飞落,宛如地狱中的流火,扑上他迎风舞动的绯色衣袂,魅惑不可方物。街上诸人皆暗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四下寂静无声。
他根本不理会那些惊艳的眼神,眸光冷冷一眼横过去,带着一点厌倦,一点毁灭,一点嘲讽,一点锋利,竟让街上大部分人悄然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他向相府的大檐子拱了拱手,也不多话,带着身后诸人策骑而过。马蹄声急骤如雨,瞬间消失在长街尽头。
安若凤站在茶馆门口,正好看到那人俊秀绝美的侧面,笑嘻嘻地侧过头:“轩辕,这个少年竟然比你还要英俊,真是妖孽,妖孽啊!”
轩辕临云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只觉得胸口重重一震,脱口道:“他……竟然没死?”
“谁?你说谁没死?”安若凤没头没脑地问。
正当她左顾右盼间,一辆华丽的马车跟在光明羽卫后,缓缓驶来。珍珠玉帘、金丝锦垫、清丽侍女,极尽奢华。车外前呼后拥着数十名侍从,而拉着这华丽马车的,乃四匹大宛名驹,踏火马。
马车侧面的珠帘微微掀起,一只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拈着一块白色的帕子轻探而出。那帕子,极其普通,洗得有些泛黄,似乎有些年头了,一角绣着安色江牙纹,算是唯一的点缀。
起风了,那女人的手不经意地一松,帕子便被风卷得飞了起来,越过人群,堪堪落在轩辕临云肩头。
他取下,看了看,像被雷击中一般,瞬间脸色大变。猛一抬头,正好瞧见珠帘后那女子焦急的脸庞。细雨透过珠帘洒于她面庞,那一刻,她似白云出岫,绝美无双。
四目相对,那女子一怔,一怔之后便是盈盈泪眼,竟无语凝噎。她眉眼清雅如空谷幽兰,面容娴静,却偏偏有一种郁郁的美丽。烟雨蒙蒙中,那女人饱含泪水的双眸,如滚动着晶莹露珠的丁香,美丽、清纯,又略带凄哀。
“夫人,外面正下雨,小心着凉!”一婢女撑开油纸伞,挡住了珠帘,也一并挡住了那道忧伤的目光。
马车一刻未停,缓缓驶向前。十八抬鎏金飞角大檐子这才重新回到长街中央,向前行去。
安若凤好奇地四下张望,正好瞧见那大檐子侧面绯紫的锦缎帘子被风掀开,一男子右手支额,修长白?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眉头微微蹙起,唇边一抹苦笑,似是自言自语道:“十一郎啊,十一郎,既是紧急公务,为何还带着夫人?你啊,唉……”
“轩辕小奴才,该走了!”安若凤拍了拍轩辕临云的肩膀,有些意兴阑珊。
她身前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失了魂。
“喂!”她大叫一声,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该办正事了!”
轩辕临云猛地里惊醒过来,有些恼怒地一把甩开她的手,将那方帕子收进怀里,举步往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若凤嘟囔着跟在他身后,无非就是抱怨她的小奴才不听话之类的。
一条长街走下来,八卦消息倒是听了不少。原来那大檐子中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左相,严君堂。
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光明羽卫的指挥使,虽只有三品官阶,却是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被皇帝收为义子,权势极大,人称“十一郎”。但皆只是在背后相呼,能当面直呼他“十一郎”的,只有皇上,相爷和与他私交颇好的几位王爷。其余人若是直呼其“十一郎”,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他真正的名字,却是……李牧歌。
夜已三更,雨势渐大,南城古巷内雾气升腾,远处“的笃的笃───当”的击柝声凄凉地响着。
七宝斋外,两名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一前一后跃上屋顶,眨眼间便隐没在黑暗中,一切神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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