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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昨夜弥漫在四周的浓郁血腥几乎令他们窒息。
怀荒镇变天了,毫无疑问,对镇民们而言这便是他们此刻心中想法的最真实写照,镇军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山字营的旗帜第一次插遍了全镇,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新的开始。
一天之后本是暂时在镇外落脚,寻求庇护的各部牧民被迁入了军镇,在张宁等人的授意下他们被分配了土地{同时早在和九年魏廷就已是果不其然,苟南一正是为此而来。
只见他在看到须卜鹿姑这方已是大局已定后不由松了口气,但旋即便恢复了方才的冷静再不见丝毫喜色。翻身下马将须卜鹿姑轻拽至旁侧,见四下无人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凝声说道:“大事不妙,兰蒙在宴会上挑动吐奚卜浑杀了四名我山字营将校,不止如此,他还tú shā了到场的所有部族首领,现在已经裹挟着镇中大小官吏与数位本地豪强家主不知去向!”
“什么!?”
吐奚卜浑闻听此言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对于麾下几名将校的死他虽痛心疾首可在见到吐奚卜浑汹汹而来后已算作有所预感,但他偏偏没有想到那兰蒙竟是这般疯狂,非但挑动了两军血仇还血腥tú shā了到场的部族首领,裹走了镇中大小官吏,豪强!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可就在此时,长刀再次斩下,伴随着痛彻心扉,近乎深入骨髓的哀嚎,兵痞手捂断臂再也站不起身来。
须卜鹿姑望着眼前的狼藉与劫后余生,正相拥痛哭的刘小二父女两人不由打心底叹了口气。
若是自己晚来半步一切当是再难挽回,而在自己逃回军营整顿军势此时再度席卷重来的过程中,又不知有多少镇户镇兵已是惨遭这些兵痞毒手!这匈奴兰氏当真心思阴沉,可怖至极,不但悄无声息的将势力渗透到了镇军与自家山字营,就连自己也差点如吐奚力般惨遭毒手!
也不知先一步入宴的一众将校官吏现在如何,若是兰蒙心怀歹意恐怕也已是凶多吉少,自己万不应当再有丝毫耽搁。
想到这里他毅然收回目光,回过身去迎着无数聚集在此的军士镇民沉声说道:“匈奴兰氏心怀叵测,不但派人袭杀了吐奚军主,就连本将也险些命丧其手!而今更是指使众多镇军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禽兽不如之事,甚至许多将校官吏也是遭其毒手!不过此刻却没人在乎这微不足道的恶臭味,因为短短片刻后那数位呼救不断,至死还想向着厅堂爬来的诸部族长便化为了一具具冰冷尸骨,而后被镇兵面无表情的拖下。
长长的血色印记触目惊心,若不是这猩红血迹任谁也不信方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tú shā!
受柔然兵锋所迫前来怀荒镇寻求庇护的大小七处各部落族长身死当场!
更令人畏惧的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不仅只是转瞬,那些镇兵甚至未有向厅堂投来丝毫目光,而驻守在前院,披坚执锐的兰府壮丁更是目不斜视,恍若未闻!
再熟悉不过的手感与刻字,吐奚卜浑知道这就是兄长随身佩戴的吐奚一族家传玉佩!
曾经的大燕重臣,古家!
常人只道拓跋鲜卑鼓吹汉化,改鲜卑姓为汉姓,却不知早在魏晋之时吐奚一族便已改为汉姓古,而后更是跟随慕容建立大燕只是在没落后为掩人耳目这才又重改吐奚一姓。
他曾软磨硬泡过无数次想要从兄长手中讨来这精美玉佩,可兄长从未答应只是每每笑言待其化为一捧黄土时自会交予他。
吐奚力膝下无子,兄传弟本不过在巨额财富与加官进爵的诱惑下两人并未第一时间呼叫临街同伴,反倒是在相视一眼后将收刮来的财帛揣入怀中,而后极为默契的抽刀并肩杀来!
“该死!!!”
须卜鹿姑见此情景右眉陡然一跳,他立时轻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探头向着前方望去,只见黑暗的夜色中陡然出现一丝极其刺眼的铮亮光芒划破空气朝着他闪来,阴冷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他心跳在这一刻都几乎停滞眼眸倒映出的全是那柄悍然砍来长刀!
自己果然被发现额头早已磕出鲜血的叛卒闻听此言浑身一颤,他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宽恕,死里逃生重获新生的喜悦下此人更是疯狂叩首直至须卜鹿姑已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他这才千恩万谢转身朝着屋外踉跄走去。
可他方才走出两步,只听噗嗤一声,一把锐利至极的刀刃已是从其胸膛一穿而过!
剧痛与震惊交织,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口中鲜血止不住地向外喷出,显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已是说过要放过自己的须卜鹿姑会突下杀手,可当他再想回过头去之时已是为时已晚。
当啷一声,一把精巧短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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