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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你是会以貌取人的一般女子。”
嘶哑的声音下是毫无波澜起伏的语调,极其简单平淡的话却让芷沅从怔愣回过神来,发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她定睛看眼前这个浑身漆黑的男人——沉郁的气息,仿佛他天生是生长在黑暗之。方才那样清越的声音是来自这个男人么?
芷沅蹙起秀眉,心头的躁意愈甚了。
“你我才认识多久,王爷你又凭什么以为?”芷沅嘲讽一笑,说出口的话却更像是发泄。
闷闷的轻笑声从玄色面具下传来,芷沅的眉心蹙得越加的紧了,之前的她觉得他对胃口,简直是瞎了眼了。面具下的两个黑色眼洞里,是他黑曜般的眼睛,昏暗的灯火下,他的眼睛闪烁着微弱却让人难以忽视的亮光。
“有脑子的都能没脑子的早‘以为’——”
“……”芷沅的嘴角不自禁的抽了抽,她算是知道公山景云被虐的感受了,这家伙的嘴确实够“毒”。不过,在这当间儿,她也知道刚刚那声似来自梦的叫唤,不过是她的错觉。
“你很适合这身衣服。”
忽然,芷沅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乎的话,隐含其的真意,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懂。然而,晏未央闻言,只是微顿一下,便接道:“确实只有黑色才能衬出本王现在的气质。”
还不是一般的黑……
芷沅在心默默接了一句。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已近冬日的夜晚是让人发寒的,一阵风吹过,芷沅不禁抖了下身子,斜睨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先开口,直接问道:
“王爷来这里,有什么事说吧,不然,我可走了。”
晏未央转眼看她,见她抱着双臂的样子,放在狐裘底下的手指动了动。转过头,池的水泛着灯火的微光,他望着小池,目不转睛地样子好似里面有什么让他无心动的物什似的。
“本王听说今日舜华圣会为郡主赐婚。”
“呵,原来我还有这样大的价值。”一个来自外国的使臣,还是个王爷,竟然都来关心她的婚事了,她是应该开心呢,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芷沅接的话,晏未央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好像并不认为她莫名其妙的答话是莫名其妙。
“这似乎不关王爷的事。”
芷沅的口气较之刚才,要平静了许多,但在话之间,却多了之前所没有的疏远。
“谁说不关本王的事?”
蓦地,晏未央这样说道,芷沅一怔,心有瞬间的不知所措,她撇开望向他的目光,垂眸看小池岸边已经枯萎了大半的荒草。
“嗤,王爷这话说的倒是好笑,你又不是本郡主的谁,又怎么干你的事儿了?”平淡的语气让人难以察觉她话尾处的微弱颤音,但是晏未央注意到她使用了平时不用的自称。
“本王确实不是郡主的什么人……”
“但是——,只要郡主脑子稍微还能动一下,想必也应该明白,身为穆家嫡孙女的你,婚姻大事有多少人在意。”
自芷沅知道他以来,从未见他说过这么长的话,如一块绵长的布帛被人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而撕扯,“刺啦”的声音说不特别难听,但总不会让人觉得舒服。然而,芷沅心内的不舒服却不为了他的声音——
她以为,心愈深的躁意只是因他说话太“毒”。
“哼,正是因为脑子还尚能动,才能说:本郡主的婚姻大事,与你们何干?你们如何,又与我何干?”话的情绪不再掩饰,芷沅甩袖冷哼道。
晏未央转头,幽深的目光攫住眼前人——娇俏灵动的小脸写满了不耐。他没有说话,只看着她。芷沅不看他,却知道他的目光而没有出声。
“王爷,王爷——”
一个小太监在不远处焦急地呼喊着,又一阵风吹过,远处的灯火随风闪过,恰巧照到这侧偏僻的小竹林。小太监眼尖,刚巧瞅到那位看起来瘦弱不堪,气场大得却让他想叫娘的黑衣男人。
他连忙急急奔来,手脚并用的跑过竹林,冲到晏未央身边,敬畏道:“王爷,宴会要开始了,王爷……”
“本王不是叫你不要跟着的么?”
晏未央仿若没听到小太监话的重点,面具下的眉心蹙起。芷沅瞟了他一眼,却不想他一下便转过头,瞧见她的眼神时,——幽深的目光一闪,他似在笑。
“郡主,郡主——”
又是像叫什么似的呼喊,芷沅听着这越来越近,又越来越急的声音,她轻皱起眉,不经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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