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将三支翎羽递给我,道:“好看吗,送给你。”
我咽了咽口水,思忖着将这三支毛用来chā jìn瓶子里摆着,该是十分好看。况且道殊这毛掉都掉了,也再结不回去。于是我犹豫了下,试着去接过来。
突然此时,我扶着的阑休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身体一闪便挡在了我的前面,而道殊的剑正指着他的眉心!
我吓得大叫一声:“道殊你敢乱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道殊笑了,道:“好,那我不乱来。”
我回味过来,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吃痛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阑休你乱来,我就不嫁给你了!”
阑休凉声道:“我没乱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嗫喏道,“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嘛……”
道殊将三支翎羽在我眼前晃了又晃,道:“流锦,快过来拿,我送给你。”
我很认真地征询了下阑休的意见:“我能要么,我想拿去chā jìn花瓶里……”
阑休与道殊对峙着,不答反问:“锦儿,你知不知道这三支天界凤族的尾羽意味着什么。”
我瓮声道:“意味着什么。”
道殊笑得风情无边:“你若喜欢尽管收下便是,哪有那么多意味。”
然阑休却不是这么说的。阑休声气凛冽,使我彻底缩回了想去接下那三支翎羽的手,他道:“意味着锦儿接受了天界凤族的求爱,与其定下三生三世的诺言。锦儿你是哪只手想接。”
我默默地将双手背在后面,坚定不移道:“我两只手都不想接。鸟儿虽好,毛也漂亮,但我尤为不喜欢掉毛的鸟儿。”恐怕我说出哪只手想接,阑休就会一怒之下剁了我哪只手。
言语间,阑休已然调理好气息,俊颜覆上一层冰寒。双目不知何时已然从幽青变成了纯正的青色!
他重新执起碧引剑,与我道:“锦儿,站远一些。”
道殊眼睛始终不离我,他眼里有太多沉甸甸的东西我看不明白,也再无心思去看。看似道殊与阑休即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我很爱惜自己,于是找了个最远的又看得最清楚的地方站着。
眼见着阑休与道殊又是一通你砍我杀,我忙结了一面三角冰盾横在自己面前,方能安心观战。
然而……此次情形却大变。
阑休一改先前之劣势,化被动为主动,手里的碧引剑舞得出神入化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回换道殊略略处在下风。
这下连我也疑惑了,不晓得阑休与道殊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就在两人于半空中打得难分难舍之际,底下魔族在地面上仰着脖子张望,但都与我一般爱惜自己,四处散去躲在能躲的地方慢慢欣赏这场难得的掐架。
反正这个仙族之人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他们的阑休大人尚且能耗住他,更莫说我的父尊还未曾出手。
这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也只是仅仅掠过一瞬间。因为那一瞬间,一直静静站着的父尊竟然舍得动手了。
他银袖一挥,玄水与围绕在阑休四周的业火相对抗,那业火在父尊的面前真真是不堪一击。一下便给乖顺熄灭了去。
父尊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履,每一步走在半空中脚下皆能结出晶透的冰雪,而后很快便消融。但看上去已然是厉害之至酷毙了。
我修炼了三万年尚且不能如父尊这般步履生冰雪,可见父尊的修为是多么的深厚。道殊那只鸟儿能败在他手上,全然不会掉面子。
经父尊玄水扫去了道殊的业火,道殊与阑休双双停了下来。阑休识相地自动退居一边,留道殊与父尊相对峙。
道殊不笨,从父尊那气场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道:“你即是魔界之魔尊。”
父尊一脸冰霜,银色的眸子寒气凛然,连长长的睫羽都覆上了一层白白的霜晶。他道:“火神敢独闯本尊魔界,勇气可嘉。可比起勇气,还是千军万马更为实在一些。”
火神道:“今日之事并非仙魔两族的恩怨,而是为的私事。”
“说来听听,究竟为何私事。”
道殊直指向我:“她,不会嫁给魔界中人。栖”
我紧了紧肝肺。听闻父尊不咸不淡道:“不会嫁给魔界中人,难不成还会嫁给你们天界中人。”
父尊的凶残,我一向是耳濡目染,深有体会的。他越是云淡风轻,不咸不淡,就越令人胆寒。可惜道殊浑然不自知,依旧自以为是地挑起了父尊的愤怒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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