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默默地端起茶杯:“你们去就好,吾无兴趣。”越是热闹的地方他越觉得无聊,还不如在船舱里躲个清净,看笑剑钝功夫不错的样子,有他陪着,渡流云想作什么幺蛾子也不会有危险,再说,这不过短短的距离,足够来得及应变。是说如果没什么太厉害的人出现,也没人能在两招之内对渡流云造成伤害。
“十年前有人以一串一百零八金珠,为当年的莺柳燕姑娘夺了花魁之首,那串金珠据说是产自北海之底,千年罕见的金色贝珠。”依寻常富贵人家而言,能拿出这样的金珠,已经可说是价值连城,一掷万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足以传为佳话。而十年前那位花魁之首,也被那名富商梳拢带走,不用再过着倚楼卖笑的生涯。
提到这,笑剑钝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年我在中原游历之时,曾见过一桩趣事,似乎与学海无涯有关,一名出身学海的执令,替一名青楼红妆赎了身,并娶其为妻,生下一女,因此使得当时他失去学海执令选举之权,虽然时隔境迁,又有太学主力举,他再次当选,甚至连他的女儿也因为才学过人,担任了学海六执令之一,但在事发之时几乎轰动学海,倒是一时成为坊间佳话。”
“噗——”
渡流云一滴茶水没剩,全部喷了船舱甲板,笑剑钝的这个八卦仿佛让她脑子里也进了水,锤着船舷愣是咳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这特么,太,惊吓了!
太史侯,绝对是太史侯那个老家伙,这尼玛是个什么走向,发生了什么?在她昏睡的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精彩的变化,怎么她发现,已经完全不是她了解的那个样子了,神操作啊,太史侯是吃错了东西吗?竟然会公开娶怜照影为妻,他是真的根基硬背景深,只搞掉了一届执令啊,说起来央森和司徒偃的嘴也是真严,就算她前次回学海是偷偷摸摸没有声张,只是见了这两个人,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说拿出来惊吓她这个老朋友一下吗,看来他俩是欠修理啊。嗯,严格来说也怪她,她要是当时上太史侯那溜达一圈,可能自己早就发现了。
“你没事吧……?”大概……
笑剑钝一脸囧地拍着她后背,他说了什么让她吓成这样吗?难道她认识学海无涯那位执令?
“没没没,就是一时间听到故人的壮举感到仿佛看到了天地炸裂的奇迹,嗯,有时间带你去拜会一下这位奇人,我是真想问问他,当时他脑袋里的构造跑偏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让他忘记自己是礼部执令这件事,难道当年那几万字的huǐ guò shū,终于还是把他的脑袋写坏……啊不,写正常了?”
迅速地擦干净手脸,恢复了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德行,渡流云对笑剑钝真诚地建议道,她太想知道,当笑剑钝看到太史侯那张教科书一样的教导主任脸时,如何联想到他跑到青楼听小曲儿的样子,世界崩塌三观尽碎啊!
这时候莺声沥沥,曲乐声声,一艘花舫上的女子已是唱了起来,曲调悠扬婉转,确实勾人心弦。一曲唱罢,晶川河内喝采之声雷动,看笑剑钝闭目欣赏的样子,渡流云忍不住失笑,还真是魏晋风流的雅少啊。在这一曲结束后,紧接着就是各艘花舫的姑娘们粉墨登场,当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猜不透究竟会花落谁家。
如此闹腾了有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最后的花坊,也就是红牌解语那一艘,等到她们唱完,终于开始了真正的花魁之争,或者应该说是斗富大赛。
有送黄金珠宝的,有送名贵首饰的,这些个客人为博美人一笑,各显神通。而送来送去,面前礼物最多最贵重的,确实也就是红牌和解语,同样的,也只有她们这一艘花舫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一家一人,她二人却是姐妹情深,一同出赛。
而正因为这个结果,导致了今年这场花魁大赛,变成了真正的斗富大赛,凡是送出礼物的,都想将美人收归自己幕下,或是为妾或是为婢,这说出去都是大有面子,再加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商豪客,谁也不想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一对看似平平无奇的镯子,引起了龙王厝鉴宝师的惊呼,这对镯子看上去毫无特点,不过是普通玉镯,然而对着月光,却能看到其中仿佛有冰晶流淌,这一对玉镯中,各有龙凤在冰晶中腾飞,而真正让人惊叹的,是镯中的异像,本为天成。
送出镯子的富商,红彤彤的面孔满脸油光,一副庞大的身躯几乎能顶得上四个渡流云,随着他身体晃动,胖大的肚子如同皮球一般颤巍巍抖动,看得周遭众人一阵恶寒,然而他送出的东西确实简直连城,看来今日的花魁非红牌解语莫属,而这两人,只怕也要成为这富商的玩物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说雅少,你真能看的下去?”浑身鸡皮疙瘩层出不穷,仿佛麦浪一样一茬接着一茬,看着对面船上的死胖子,渡流云忍不住抓了块精铁板砖出来,掂量了几下,很想装作手滑的意外发射出去砸翻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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