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事物?”听到故人二字和尚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拍拍了尘土道:“佛缘佛缘,走吧,天色已晚,无酒无肉了,老僧可不想连个卧榻之处都没有。”
和尚不待说完,就已快步向前行去,吓得傅彦生赶忙窜起身来追去,生怕又如刚刚一般不见了和尚的踪影,嘴里还不忘喊道:“呃,大师,等等我,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了,我们要往哪里去呀?”
“江陵。”和尚虽是走的飞快,但这回或是有意等着,总是隐隐吊着三丈远的距离,不增也不减。只是累的傅彦生气喘连连,也多亏从小在江河中打杀的气力,才不至于落下太远。
“那个大师,您慢点。”……
“大师,您的法号到底是什么呀!”……
“大师……”
洛阳,天元府,无字楼。楼高一十三层,传闻楼内收集了中原天下武学秘籍,各种神兵利器。而管理无字楼的就是天元府第一人徐道凌。天元府创立之初徐道凌便追随元天痕至今,也已一十三载。有人说他是府主元天痕的同门师兄弟,也有人说元天痕初入中原时救了徐道凌一命,故而徐道凌誓死追随其麾下。传说各不一,但有一样是无可否认的,徐道凌功夫之高是当之无愧的天元府第一人,就连闯下刀无痕威名的天元府主元天痕也只不过与他伯仲之间。在中原江湖上也是位居一流高手之列。
不过此刻的天元第一人却眉头紧锁立于无字楼顶,自鲤江畔回府复命之后徐道凌就一直矗立于此。脑中所思不过那一双兽瞳,那日扁舟上那惊鸿一瞥令他耿耿于怀。跟随元天痕重返中原这么久,徐道凌是唯一知道那双兽瞳由来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电光火石间选择手下留情,在没查明真相前,这个孩童的命他得保着。不过这一刻“或许现在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口中自语,十三年前他奉元天痕之命前去找的一个女人,途中却因种种变故未果。回府后就收到长江五鲤叛逃的消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当初所想的那般巧合。不管是何人,作出欺瞒主上的事都不可饶恕。徐道凌名是天元第一人,但他效忠的只有那个男人。
王府后厢,一道厉声响起:“人都杀了?”
“一十七口,无一存活。”幽静长廊内空无一人,几名青衣大汉依旧紧紧趴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赫然就是当日追杀青江五鲤剩余的几名青衣人。
但听长廊深处冷声传来,“一十七口?可本主子听说只有十六具尸首呢。”
“大主子容禀。”生怕声音的主人下一刻就要自己自裁谢罪,一名青衣大汉满头大汗,赶忙解释道:“全村一十七口人,十五人当场格杀,只余李江痕携幼子逃出,不过也已被徐大人追上,击杀在江中扁舟之上,其幼子被徐大人一掌击入江中,故而尸首难寻。”
“徐道凌,亲手杀的那个叛徒?”声音似乎有些高兴,提声又道:“你们可看清楚了?”
几名青衣人伏得更低了,回禀道:“是的,属下几人亲眼所见。”
“很好,都下去吧。”待青衣人全部离开后,幽廊深处的门才缓缓推开,从里走出一名头顶金摇,身披锦缎的艳丽贵妇。身后三步远紧跟着一名环抱长剑的男子。“徐道凌亲自动的手,此事总算有了个了解。不过终归少了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有些忧心,怕又会再起什么变故。”
见妇人忧心,男子赶忙出言安慰道:“虽然徐道凌平日气势凌人,大主子几番招揽也都视而不见,但其一身锦环抱犀的功力却也称得上当今江湖一流高手,一般武者,受其一掌,也该是筋脉尽断而完,何况是个孩童,大主子你是多心了。”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很好。”放下了一桩多年心事,贵妇这才长笑出声:“说到一流高手,‘子’你自比徐道凌又如何呢。”
男子俯首道:“子自是不会令大主子失望。”